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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之后,赵俊臣不由是表情严肃。
前方就是锦州境内,往西再走不到一天行程就可以抵达锦州大营,许庆彦明明是可以安心留在锦州大营等待赵俊臣抵达之后再禀报消息,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他偏偏是派出一位信使等候在必经之路的官道岔口,想要提前向赵俊臣禀报消息……
这显然是意味着,许庆彦所禀报的消息极为重要,也极为紧迫。
赵俊臣不敢怠慢,连忙召来那位信使相见。
等到禁军护卫把那位信使带到眼前之后,赵俊臣一看果然是自己府中的一位心腹护院,经常跟在许庆彦身边做事,赵俊臣也就再无怀疑,立刻是索要密信仔细翻阅。
密信之中也确实是许庆彦的笔迹,密密麻麻写满了两张信纸,皆是近期以来的各种消息,这些消息的来源之处各有不同,有些消息来自于京城、有些消息来自于兴州、有些消息来自于锦州大营、甚至还有南京方面的消息,内容更是有好有坏、有喜有忧。
看着密信之中的各项消息,赵俊臣也不由是表情变幻,时而欢喜、时而皱眉、时而严肃、时而欣慰。
最终,赵俊臣把这封密信仔细收进怀中,抬头望向西南京城方向,皱眉沉思不语。
另一边,方振山看到赵俊臣的表情变化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赵阁臣,可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赵俊臣终于回神,转头看了方振山一眼之后,也几乎是没有任何隐瞒,道:“最近这些天,就在咱们滞留于前线之际,辽东以外的各地陆续发生了许多大事,许庆彦一直留在锦州大营,所以就提前收到了消息,又因为这些消息皆是关系重大,而且他如今已是先行一步离开了锦州大营、赶去了兴州方向,所以就为本阁留下了这封密信、向本阁通报消息。”
顿了顿后,不待方振山再次追问,赵俊臣就坦然相告道:“这些消息有好有坏,好消息有二,其一是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本阁的妾室如意夫人,不久前为本阁诞下了一女……这也是本阁的长女,哈哈!本阁有后了!一个女儿!”
说话间,赵俊臣满脸红光、喜意难耐,但又带着一丝惋惜与愧疚——在方茹分娩之际,他终究还是没能陪在身边、亲眼见证。
看到赵俊臣的狂喜之态,方振山则是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一个女儿罢了,毕竟不是儿子,也不是正室所生,这也能算是有后?
但方振山转念一想,很快就面现喜色,连连恭贺道:“恭喜阁臣!贺喜阁臣!既然您的妾室现在可以诞下一女,那您的正室与其他妾室将来也就可以为您诞下男婴,或迟或早的事情罢了!”
这般说法不仅是方振山的真实想法,恐怕也是赵俊臣的朋党与拥趸们的普遍想法。
因为赵俊臣迟迟没有一儿半女,他的朝野拥趸们也皆是隐隐有所不安,甚至还暗暗怀疑赵俊臣的生育能力是否存有问题。
若是赵俊臣无法生育,那就意味着无人可以继承赵俊臣的财富与影响力,赵家的兴旺也只会昙花一现,迟早都要彻底衰落消亡,绝无可能成为豪族勋贵,也就无法世代照拂赵俊臣的拥趸与朋党,自然是一大隐忧。
而现在,既然赵俊臣的妾室可以诞下一女,那就意味着赵俊臣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迟早都会有儿孙继承家业,赵家也就有希望变成举足轻重、代代相传的世家勋贵,对于赵俊臣的拥趸与朋党们而言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看到方振山这个时候只是考虑着儿女之别,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真实心情,赵俊臣不由是有些扫兴。
虽然无法摆脱这个时代的影响,赵俊臣也认为自己有一个儿子更好,但从本心来讲,赵俊臣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甚至更喜欢有一个女儿当自己的贴身小棉袄。
但最终,赵俊臣并没有展现不满,只是微笑点头道:“正是如此,本阁迟早会有儿子……至于第二个好消息,是兴州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兴州民变已经彻底平定了……而许庆彦收到消息之后,就率先离开了锦州大营、赶去了兴州。”
方振山微微一愣,道:“许小哥竟是自行离开了锦州大营?但兴州民变的顺利平息,确实是一件好事。”
赵俊臣点头解释道:“许庆彦自行离开锦州大营赶去兴州,是因为他料定本阁接下来必然是行程紧迫,无法在兴州境内耽搁太久,必须要尽快返回京城中枢,所以他就率先赶去兴州,想要提前为本阁打探一下当地的具体情况,再等到本阁赶到兴州之后,也就可以从容应对了。”
“许小哥他为何会料定阁臣接下来行程紧迫?难道还发生了别的什么大事?”
“那就与另外两个坏消息有关了。”
说话间,赵俊臣的心情既是凝重,又是欣慰。
经历了绑架何宇的事情之后,许庆彦果然是肉眼可见的成熟了许多。
若是从前,许庆彦收到消息之后,只会尽快把消息转达给赵俊臣罢了,但若是没有赵俊臣的明确指示,他也不会想办法主动为赵俊臣排难解忧。
但现在,许庆彦则是开始主动思索事情的轻重缓急了,也开始全力以赴的主动做事了,做事之际更是愈发的果断担当、思虑周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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