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洋笑道:“我几年没联系你,此事,昨晚已经说清楚了。你忘了?”
他说罢,又给她倒酒,也给自己倒酒。
山田智子俏脸泛红,侧身笑问:“你今晚怎么来百乐门?你不会想让我替你打掩护的吧?你来此接头的吧?”
陈洋笑道:“这里高档啊!这里,可是东方第一乐府!昨晚,咱俩跳那舞,太吸引人了。今晚,又到回去,谁都认识咱俩。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和我哥争抢女人呐!再说,我跟谁接头呀?犬养熊先生给我的任务,就是监督丁士群。过段时间,我得去苏州盯着他了。现在,他的重心,放在了苏州的特务培训班方面。”
他说罢,端杯而起。
“呵呵!你心思真是缜密!”山田智子浅笑出声,俏脸又泛红起来。
她也端杯而起。
两人碰杯,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山田智子借干杯之机,也掩饰窘态。
但是,她也忍不住地问:“你也喜欢我?”
陈洋点了点头,说道:“那次,我送你回家,你趴在我腰上,我忽然感觉心里好幸福。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喽。可惜,你是我未来的嫂子。幸好,你到现在也没有成为我嫂子。我又有机会追求你了。”
山田智子急急伸手掩脸,又侧开身去,泪水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她手掌里。
此生,她最爱是佐腾武夫。
那是她的初恋。
可是,佐腾武夫已经结婚了。
她当然也得嫁人,也得生儿育女。
可是,她再也不可能嫁给佐腾武夫了。
此时,虽然陈洋说的很甜,但是,也触及她的伤心事。她很忧伤,很难过。
陈洋东张西望,没发现可疑人物,便移位过来,掏出手帕,搂她入怀,为她拭泪,低声说道:“智子,你可以把我当成我哥哥的。这辈子,我甘愿受这样的委屈。”
“呜呜呜……”
山田智子伏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彩灯煜煜,人来人往,吵杂声此起彼伏,为陈洋和山田智子作了掩护。
此时,音乐响起。
当红美女歌星西方红在一群漂亮姑娘伴舞下,载歌载舞,唱起了“夜上海”……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
动人美妙的歌声,缓解了山田智子的忧伤。
她从陈洋怀中起身,心情好些,说道:“这歌真好听!”
陈洋又握着手帕,为她拭泪。
山田智子侧身面对陈洋,抬起泪眼,幽幽地说:“我真把你当成你哥,你受得了吗?”
陈洋又搂她入怀,动情地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命运就由你主宰。我命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受?”
“呵呵!”山田智子顿时满脸甜笑起来。
此时,西方红又载歌载舞的演唱“天涯歌女”……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哎呀哎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西方红不仅跳舞跳的好,而且音色甜美,音质细腻,歌声委婉动人。
人们很安静地望向舞台,静静地望着西方红,听她燕语莺声的歌唱。
山田智子也从陈洋怀中起身,正身望向舞台,望向西方红,安静地听那美妙的歌声。
西方红唱完两首歌。
一曲华尔滋响起。
人们纷纷携手舞伴,进入舞池,翩翩起舞。
陈洋趁机很绅士地邀请山田智子去跳舞。
慢慢的,他把山田智子搂得紧紧的。
山田智子一直仰着头,怔怔地望着他,感觉他越来越像佐腾武夫了。
渐渐的,她的泪水又飙出了眼帘。
她把头歪在陈洋的胸口,仿佛抱她的是佐腾武夫一样。
一曲罢,两人回到那张小桌子后,坐在沙发上。
山田智子从包包里拿出手帕,轻轻的抹抹泪水,潮红着俏脸,低声问:“武夫,哦,武刚,你啥时候有空陪我去北平?我,我,我真想见见你哥。”
陈洋自然知道她让自己陪她去北平,是向佐腾武夫求证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只要见着佐腾武夫,那自己是不是“佐腾武刚”?山田智子也就一目了然了。
此行,肯定很凶险。
但是,他为了下一步棋,为了抗击鬼子和76号的清乡,他也只能毅然上路。
哪怕死在路上,他也无怨无悔!
于是,陈洋侧身望山田智子,目光含情地说道:“随时都可以。智子,余生,我只听你的。”
山田智子心里阵阵感动,热泪盈眶。
她心道:如果此佐腾武刚真是佐腾武夫之弟,我就嫁给他。余生,我就当他是佐腾武夫吧!
她把手帕放回包包里,果断地说道:“那就明天吧。”
陈洋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去火车站买票。”
山田智子摇了摇头,说道:“坐火车,时间太长了!我们坐飞机到徐州,然后,再坐飞机到北平吧。”
陈洋没丁点犹豫,说道:“也好,都听你的。”
山田智子拿包起身,说道:“那明天下午三点出发吧。我会在虹口机场等你。今晚就早点回家休息。”
“嗯。”陈洋点了点头,抓起那瓶酒,又一手搂着她,走出了百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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