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西听着他好像又在意有所指,赶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的嘴角抿出浅浅的笑意,略带一丝狡黠地看着岚西,道:“这学医不止要学治病,还要学会解毒的。所谓‘对症才能下药’,不是吗?”
岚西不由汗了一下,心想:他这是在教她打着学医幌子去学毒吗?果然是……够卑鄙啊。
“我娘的‘医术’不错,你若是愿意,可以向她讨教讨教。”
一听到这句,岚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就差没有甩甩狗尾巴来表达她的兴奋,心想:原来她这位冷面婆婆不止医术好,连毒术也不错啊。
大概因为心想事成的缘故,这一天剩下的时光,岚西都分外愉快,连对着凤翎都是格外的和蔼可亲。
这心思愉快,日子便也过得飞快而惬意。
后来回想起来,这大概是他们相遇以来最平顺的几天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
第二天,基本上也没什么出奇的事情,就是凤十七在上午的时候曾拐着脚来探望过岚西一次,俏脸上满是歉然之色。
岚西和凤翎将她好生安抚了一番,就劝她回家去好好休养了。
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又过了一天,然后次日的一大早,岚西被人从好梦中叫醒。
胆敢叫醒她的人自然是凤翎凤公子。
当岚西睁眼对上凤翎清俊的容貌时,第一反应便是在心里咕哝着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明明前几天都知道一个人悄悄地起床,怎么这一回非要做扰人清梦的坏事。
凤翎看着岚西毫不掩饰的怒意,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以为你会希望早点起来照照镜子的。”
镜子?岚西愣了一下后,很快明白了。她眨了一下眼,两眼放光地把双手往两侧的脸颊按去……
果然,手感已与昨天有明显的差异:扁了,软了,皮肤好像也凉了一点……等等。她迟钝地终于发现了身上的另一个变化,惊喜地又眨了眨眼,脸上情不自禁地逸出笑容。
太好了!她的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睁开了,所以她真的好了!?
她真的好了?岚西想去问凤翎,但是看着他眉目含笑的样子,又记起了他把她吵醒的事,于是故意摆高着姿态说:“帮我把镜子拿过来,就原谅你吵醒我的事。”
凤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居然真的下床帮她取镜子去了。
岚西虽然心里奇怪他居然这么听话,但此刻心里更急着确认她的脸是不是真的恢复了,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她坐好的时候,凤翎也已经把镜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岚西紧张地接过镜子,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想到上一次在镜子里看到的猪头脸,还是觉得有些心里阴影。她胆怯地纠结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她觉得再纠结下去,估计要惹来某人的嘲笑,这才毅然地仿佛从容就义一般地把镜子往眼前一放。
呼……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镜子里面的人总算是她认识的那一个了。平滑细致的肌肤,圆润的鹅蛋脸,深褐色的大眼睛,粉润的嘴唇,虽然不是绝顶漂亮,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岚西感动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经过猪头脸的这几天,她对这张脸的满意度一下子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等她陶醉完的时候,便发现凤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岚西估计他应该是带着一一练武去了,便也没有在意。
她把镜子放到一边,原本想再睡一个回笼觉,但想着难得脸好了,还是应该出去走走,透透气。
她一边想,一边就开始起身穿衣服了。
这一天,岚西分外的圆满,脸终于恢复了。也代表着她终于结束了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吃饭,偶尔出了房门还要戴纱帽的悲惨生活。
连一一都在早膳的时候用着对他来说有点高难度的兴奋表情说:“娘,你终于变回娘了。”
岚西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一一童言童语,心想:今晚得让厨房准备一条多刺的鱼。
果然这天晚上,一一吃鱼的时候直皱着眉头,可惜,还是没有被鱼刺哽到。
虽然岚西是存着点坏心眼,但是一一这孩子在吃鱼这一点上,还真是有很多人没有的本事,连她都被鱼刺哽过好几次,可这孩子居然神奇得从来没有。
虽然这一回岚西还是没有得偿所愿,但是看着一一只有平时二分之一的吃饭速度,她已经觉得这一天圆满到了最高点。
这个时候,她高兴得还没想到乐极生悲这句名言。
而等到她陪着一一在花园里做完饭后运动(即散步秋千)再回到她和凤翎房间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不妙了。
房间里,表情闲适的凤翎正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她这两天在看的《山海经》。
当然他不是问题,《山海经》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就在于他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个熟悉的红色木制托盘,托盘上放着她更熟悉的白瓷酒壶和酒杯。而这一回酒壶的数量从上次的三个上升到了将近有十个;杯子的数量虽然从六个降到了两个,但这一点貌似没什么可高兴的。
哎。她还真是没有居安思危的警觉性啊,居然以为这家伙后来没再提这事,就单纯得以为他不过是与她开开玩笑而已。哎,她真是好傻好天真。
岚西不知道说什么地紧紧盯着那桌上的十壶酒,抱着一丝的希冀:他该不会是为了吓唬她,在里面装了十壶的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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