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是水鬼啊!”
瞧见河里女子的真面目,惊叫声杂乱刺耳,家卫与奴仆们纷纷向后逃窜,恨不得手脚并用,四肢奔行。
最终逃到马车旁,全部躲在篝火堆附近。
秦衡到底是个小孩子,看到水鬼直接吓得魂散离体、双腿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许知秋的衣摆,这时候谁要在他耳边大叫一声,保准能将其吓晕过去。
马车里的秦府二夫人也听到了惊喊声,紧忙下车奔过来,一把将秦衡搂在怀里,而后惊慌不安地看向许知秋道:“仙师,河里的水鬼出来了,您快想想办法,千万莫要让她上岸行凶。”
河鬼害人的传闻早已传遍整个伏佗城。
令人闻之色变。
秦鸢本就性格软弱,此刻自然是害怕至极,不过瞧见许知秋自始至终都眸光平静、面色如常,便也跟着稍稍安心了些,强忍着没有昏阙。
那些家卫奴仆们纷纷开口求助。
水鬼乃是鬼物作祟,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没得办法,现在只能求助于许知秋,毕竟眼下唯有他一人是懂得修行的修士。
在众人紧张不安的注视下,许知秋却是并未有任何举动。
他一言不语地望着河中水鬼,瞧不出半点情绪。
就这样持续半晌才轻声说出一句:“溺毙怨魂,以活人生机为食,强壮自身,如今已成气候,看来这河下枯骨早已堆积成山。”
在大修士的神识观望下,河内掩藏的罪恶无可遁形。
只见无数白骨在河底堆积成小山,应是以往数年间被水鬼骗至河里的溺死之人,此刻那水鬼踩着骷髅小山冒出水面,妄图以幻术再度骗人下河,可惜被许知秋一眼识破,以符箓破除幻术,使其显露真形。
见自己的谋划落空,黑河里的水鬼怨毒地盯着许知秋,那双惨白的双瞳里似有无数鬼影闪动。她口吐人言,声音清冷娇柔,甚是好听,但配上那张不忍直视地面孔就显得尤为渗人,“哪里跑来的小修士,年纪轻轻竟有胆子坏我好事,当真是不知死活!念你皮相不错,只要将这些人都赶下河里,我便饶你一命,不然你们都得死!”
最后死字一出,水鬼的长发如同黑色幕布般向岸上延伸。
欲要将人卷入河底。
这水鬼的实力已是相当于筑基巅峰境的修士。
又因其在河里更是厉害,便是初入金丹境的修士一时都奈何不得,是以底气十足,根本不将许知秋这等年轻修士放在眼里。
那些个家卫看到黑发卷来,吓得魂都要散了,拼命叫喊道:“仙师救命,仙师救命啊!”
秦鸢更是吓得闭上眼睛,抱着怀里的小儿子瑟瑟发抖。
在鬼物面前,世俗凡人毫无抵抗之力。
在这黑河水鬼面前,实力低弱的散修亦是只有死路一条,是以水鬼胜券在握,不慌不忙,数十丈长的黑发缓慢延伸至整个河岸,打算将所有人都卷入河里,吞噬命魂,但就在此时,就在黑发收拢,欲要回缩的这一刻——
“嗡!”
虚空震动,有九张紫色符箓出现在许知秋身前。
接着符箓排列成阵,爆发出璀璨雷光。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紫色雷电直接将黑发形成的幕布撕裂,随后在许知秋的催动下,九道雷符齐齐向着河中水鬼疾射而去,化作九道紫光,水鬼大惊失色,下一息,黑河激起水浪,足有丈高,如同一堵墙壁欲要抵挡雷符。
但这雷符可是不凡,乃是风无月遗留下的宝物。
催动雷符,可伤金丹修士,更何况是水鬼了。
只听“嗤啦”一声,有水雾蒸腾,九道雷符洞穿水墙,轰击在水鬼的身躯上。
“啊呀!”水鬼惨叫一声,跌落河底,数十丈的黑发随之一同退缩至河里,随后整个黑河像是被煮沸一般不停冒出水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秦府的家卫奴仆见此一幕,看得是目瞪口呆。
秦鸢听到水鬼惨叫,这才大着胆子向黑河瞄去一眼,见到黑河这等变化不由得愣住了。
如此过去两盏茶的时间,水鬼始终不见再出现,有家卫挤着干涸的喉咙颤声道:“仙、仙师,那水鬼可是被您给诛杀了?”
许知秋微微摇头。
九道雷符已是将水鬼重创,但并未能使其魂飞魄散,此刻正躲在河底顺着河流向远处逃窜,身上的伤势没有数十年的时间根本难以恢复。
水鬼未死,心中怨念更盛。
“该死的修士,竟以重宝伤我,日后我定要将你沉入河底,永世不得转生!”
此念刚生,突然有一股恐怖到令水鬼感到绝望的力量从头顶落下,然后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手掌,禁锢着水鬼,将其拖拽至骷髅小山旁,动弹不得。
水鬼拼命挣扎,徒劳无用,猛然抬头间,透过水面看到许知秋那双平静无波却又摄人心魂的双眸,禁不住魂躯一颤,惊恐万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水鬼难以置信。
原以为许知秋只是依靠重宝才将自己打伤。
但哪里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小修士竟然拥有着可以随意诛杀自己的恐怖实力。
金丹境?不,可能是更高的大修士之境。
水鬼心魂碎裂,骇得近乎魂飞魄散,就在她欲要开口求饶之时,瞧见一块木雕从河岸上落下,沉入河底。
那是一块看似普通的木雕。
雕刻的是一柄剑。
当木雕沉入河底的瞬间,一道剑光闪过整条黑河,刹那而逝,接着一股磅礴的剑势镇压整条黑河,水鬼身躯如同被压上万重大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趴伏在河底忍受着剑意噬体之苦,就如被千刀万剐、凌迟受刑,苦不堪言,偏又逃脱不得。
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河岸上,众人看着黑河恢复如常,由黑沉浑浊转变为正常颜色,禁不住傻了眼。
黑河黑河,就因河水漆黑且有水鬼才被叫做黑河。
这般转变以后岂不是要更改名字?
最主要的是,河水变了,那河里的水鬼是否还会作乱?
众人转首望向许知秋,只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小仙师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尤其是那最后的手段,只是随意向河里丢下一块木雕,就令整个黑河有如此惊变,实在是不可思议,闻所未闻。
秦衡挣脱开母亲的怀抱,看着身前的许知秋,眼睛睁得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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