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卫琤刚刚醒来,就听到门口有人求见的声音。
是刘备来了。
见到院子里正在吃饭的蔡琰和谢玉,刘备没敢冒然求见卫琤,只说过一会儿再来。
刚好卫琤推开门出来,见到他,问道:“是玄德啊,有事吗?”
刘备见到卫琤,恭敬的拱手一礼,道:“见过公子,呃,倒也不是什么急事求见公子,就是听三弟说,公子有意赐下神兵,备特来道谢。”
卫琤心里暗道一声果然,脸上古井不波的说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你不用亲自过来道谢,我只是觉得翼德勤勉讨喜,刚好有一把武器适合他而已,你无需多虑。”
卫琤的态度让刘备有些吃不准,他觉得卫琤是在拉拢张飞,可他有没有证据,也不好让张飞拒绝卫琤赏赐的神兵利器,毕竟他们此行就是奔着神兵来的。
可是,眼下三人只有张飞一个人得到神兵,刘备心里其实有点小不爽的,总觉得卫琤这么做,一定是另有所图。
“还有事吗?”卫琤见他站着发呆,开口问道。
刘备回过神来,急忙拱手:“没,没事了,那备就先告退了。”
卫琤‘嗯’了一声,并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与蔡琰吃过了早餐,卫琤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晾晒炮制草药。
蔡琰偶尔会帮他的忙,但今日她要去山下给孩子们检查功课,便带着谢玉早早出门了。
卫琤处理完草药,煮了一壶花茶,在院子里听风赏落叶。
当初修建陋室的时候,称头本想将院子里这颗银杏砍掉的,好在卫琤阻止得及时,不然就错失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要知道,这山上大型的树木本就不多。
喝了一壶茶,卫琤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门口,郝昭急速跑了上来。
“公子,主家来信。”郝昭站在篱笆墙外说道。
卫琤眉心微蹙,隐约有一丝预感,示意郝昭把信送进来后,他复又坐了回去。
盏茶过后,卫琤眉心紧蹙,看向郝昭:“送信之人可在?”
郝昭点点头,“黑子哥让他在一号塔楼休息,那人来的时候一人一马已经筋疲力尽了。”
卫琤点点头,这是一封急件。
“先让他好好休息,你去叫许定和许褚来见我。”
郝昭‘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公子,是不是卫氏遇到什么麻烦了?”
卫琤抬头看他:“哦,怎么这么说?”
郝昭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说道:“我听那个大耳垂的汉子说,白波军在咱们这里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那公子没有办法,没准会调转矛头,对卫氏不利。”
“大耳垂?”卫琤眉心微蹙:“刘备。”
郝昭微微颔首:“对,就是他说的。”
卫琤单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想了想后,说道:“你把他也叫来。”
郝昭抱拳一礼退去。
不多时,许定、许褚、刘备,三人前后赶到。
刘备局促的站在许定和许褚身后,不敢抬眼看卫琤。
而卫琤却是一直盯着他,看得刘备脊背发毛。
许定和许褚也隐隐感觉出了异常,两人神情戒备的看向刘备,许褚更是举起了屠龙刀。
卫琤示意他们二人稍安勿躁,而后拿起桌上的信件说道:“你们先看看,这是二叔命人连夜急送而来的情报,关于白波军的。”
他有看向刘备,说道:“玄德,你也看看,等你看过之后,我想听听你对此事的见解。”
刘备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拱手一礼:“是。”
许定接过信件,眉心不由得皱了起来,信中所述内容颇多。
···
原来,那日卫昪返回卫氏之后,即刻马不停蹄的赶往郡府。
在卫昪的多方打听下,有关于白波军的情报渐渐明朗了起来。
只是随着了解越深入,郡府方面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短短数月不到,白波军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匪窝变成了一支兵马近二十万的反贼大军。
他们不但拥有自己的军械工坊,还有完整的后勤供应链,所有抢来的粮食统一运送到一个隐蔽的山谷中存放,山谷守备森严,包括粮食在内,各种仓廪后勤应有尽有。
虽然还不能肯定,但外界一致认为白波军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只是探子无法深入内部,就算运气好打探到一些情报,也没有办法活着将情报送出去。
但即便如此,表面上获得的情报也足以让人感到绝望。
如今,各个世家人人自危,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南迁,不只是世家,便是普通民众也纷纷逃往洛阳避祸,如此这般,直接导致河东地界纷乱不断,城池守备形同虚设。
远的不说,便是距离最近的安邑县城,近几日,城中的命案一日多过一日,有人趁乱报仇雪恨,有杀人越货逃之夭夭者无数,不少坊区十室九空,俨然变成一座空城。
卫昪在信中提到,白波军已经得知了韩暹死在吕梁山的消息。
甚至民间还有传闻,白波军首领郭太以高官厚禄作为悬赏,杀龙山花鲢者,封督骑校尉,领兵五千;杀龙山徐晃者,顶替韩暹职务,领兵三万,可称帅。
更有消息称,白波军下一个目标就是安邑卫氏……
看完卫昪送来的情报,许定、许褚还有刘备,三人的表情各异。
许定眉心微蹙,许褚看向卫琤,刘备则是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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