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他那张过分昳丽靡靡的脸蛋和肩膀上的牙印,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沈妄胸膛大幅度起伏,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你,“没、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当然是没关系。
“你是个可怜人。”他终于能够确定你就是个没有心的魔鬼,随后直接摔门离开,声响大的连桌子都震颤了下,玻璃杯倒在地上碎裂一地。
你将书页攥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最奇怪的是心脏就像是被针给刺破偏偏流不出半点血。
你第一次为这种压抑扭曲又痛苦的情绪感到古怪——你看见了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又或者是乞丐。
他在可怜谁?
“我竟然也会有想拿他当情人的想法。”你把这一切莫名其妙的源泉归结于沈妄的临时标记让你昏了头。
你分明是万千宠爱的天之娇女,倒也没必要因为他的话自乱阵脚,从而怀疑父亲。
再之后的两个多月里你都没怎么见过他,你忙于生意场的周旋和各种各样的酒局,他则是有意地躲避你,甚至于在上次被你捣毁公司后,他已经开始白手起家重新创业,这倒是稀奇,毕竟按照他的贪婪程度,基本都会选择转移财产之类的卑劣手段。
你也没功夫再打听其他的事情,光是应付那些老古董和觊觎的叔父们就足够心烦,父亲的身体也已经一天不如一天。
一个女人会不会成为继承人,这在那群老顽固们口里成了暗中争论的话题,你懒得搭理。
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会偶尔梦到一些过去的影子,但是梦到最多的画面还是有关于沈妄拉着你的手穿梭在人群里,他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说“妹妹穿这件裙子很好看”,你则拽着他去试衣间,看沈妄无奈地穿上粉色的小西装给你做了个绅士礼,你说他也很好看。
但最后通常都以可怕的梦魇结束,狼崽子们啃食你的胳膊,还有身体变异觉醒天赋时的骨肉连筋疼痛,你说哥哥救我,他却越走越远,只剩下一张模糊的脸说“我不是你哥”。
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不应该要被这些过去的事情羁绊住,更何况从你的人生经历来讲,报复沈妄完全没有问题。
你洗漱完毕后像往常一样去见父亲,花园里日光正好,蝴蝶绕着玫瑰翩飞,父亲就坐在软椅上晒太阳,他即便是休息也要戴着老花镜看文件,你给他捶了捶肩,“老人家操劳了半辈子,现在应该要多多享受啊。”
父亲慈祥包容地问你,“最近还在因为沈妄的事情闷闷不乐?”
“并不是。”你拉了张椅子和他并肩坐着,“我也不是小姑娘了,他现在即便是风生水起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的女儿。”父亲摸了摸你的长发,“你终于长大了。”
你毫无疑问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冷静绝情不会被任何事情束缚手脚,在公司大刀阔斧地改革并从里到外改变了些风格。
“我不能一直陪着你走,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谨慎,”他将镜片取下放在膝上,温和地握住你的手,“从现在起,要小心你哥哥。”
“我记得您一直让我们互帮互助。”你微微愣住,“小心他,那是什么意思?”
父亲的手宽阔温暖,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前段时间你做梦的时候总是会喊哥哥,我很担心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依赖他。”
他直视着你,“好孩子,你哥哥并不是人类,他是兽人。”
“噢......天啊......他原来是兽人。”你的指尖一片冰凉,大脑突然卡壳了三秒钟,却并不是因为沈妄,而是父亲居然早就知道了,“那您为什么还要收养他?”
抛弃你们的母亲就是兽人,父亲从来都对异种族深恶痛绝。
“因为我无法教给你很多东西,但是他可以。”父亲抚摸了下自己拇指上的红宝石钻戒,他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你要知道,沈妄一直以来都在挪用公司资金,虽然只是小账目,但总归是让人不放心。”
“沈妄并不喜欢你,他恨我,恨我们。”他捏了下食指,“是我做的不对。”
头发半白的老人看着你,“总之我的女儿,你要警惕身边的任何人。”
你喉咙里像吞了一团血,抬头问他,“也包括您吗?”
父亲讶然地看向你,“当然不会,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是我。”
“最后一个问题。”你眼睛里没有光,像条等待开膛破肚的死鱼,“我从前说是沈妄害我差点没命,您和医生都觉得我是心理问题,因为身上没有伤痕。”
“爸爸真的没有骗我吗?”你问。
父亲微微愣怔了下,随后摸了摸你的发漩,和小时候一样温和地对你说,“我累了,你现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你分明走在温暖的阳光下,但整个人身体都是冷的,破天荒觉得这就是个操蛋的世界,什么东西都是伪装出来的壳子。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你都泡在公司不回家,更多时候也会选择去包下整个KTV喝得烂醉如泥,然后白天又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般一刻不停地转动,闺蜜娜娜手拉手哭着问你“是不是失恋了老娘这就去给你给小鲜肉”,你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就像个短命鬼。
“真丑啊。”你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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