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了晚膳, 又略陪着贾母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她的脸上有了倦意, 以王夫人为首的一众媳妇孙子孙女, 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贾元春早先所居住的院子,现下已经被贾迎春和贾探春两姐妹住了。加上她只呆一夜, 明日午时之前就要离开, 还想着和王夫人说一些私房话,问一些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便跟着王夫人一起去了她的院子。
才一进到房里, 便只留了贴身的银钏和抱琴在跟前伺候,其余的都打发出去。
贾元春见众人都退了出去,便立刻看向王夫人,开口问:“母亲,现在府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看着府里现如今都是大…”想了想, 又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直白, 让王夫人难看了,中途便改了话, “现在府里掌管中馈的是大房?”
知女莫若母,王夫人那里就不知道贾元春要说的话是什么?虽然觉得有两分难看,不过却也是实情, 苦涩一笑说:“我儿你刚才也见了。大房琏哥儿好运道的娶了个县主回来做媳妇, 又是那样一个强势的性格。别说是我, 就是老太太也要避让三分。”语气一顿带了三分不甘, “况且这袭成爵位的本就是大房, 大嫂家世手腕都不足以做当家主妇,所以府里的中馈才会由我们二房接管。现下大房娶了个出身尊贵的媳妇,老太太又有什么理由不把中馈权放给大房呢?”
当初都怪她大意了。一直以来琏哥儿表现的都不错,对她对老太太都恭敬有加。所以便没对他设防太多,但却忘记了他到底是大房的人,不可能会一心的向着她们。只是等她们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贾琏和临安县主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母亲您……?”贾元春有些艰难的开口。
王夫人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临安县主有福王府撑腰做后盾,现在府里几乎是她的一言堂。就是老太太都奈何不了她。”
“临安县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嫁到我们贾家,就是我们的人。她又不过是个庶女,福王府还真是能为她撑腰不成?再者,不是还有舅舅在的吗?”贾元春心中一惊,诧异的说道。
一听到贾元春提起王子腾,王夫人顿时不自在起来,说道:“你怕是不知道。因为珠儿的事情,你舅母对我很是有几分怨言,在你舅父跟前没少说我的不是。你也知道,再亲也亲不过自己骨血。你舅父便对我有了几分不满。现如今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了。”
“怎么会这样呢?如何就能够与舅父的关系给疏远了?”贾元春初闻这个消息,心中一凉,焦急的开口问道。
要说她们二房早前时候之所以能够在荣国府里底气这么足够,力压大房成为荣国府真正的主人,除了祖母有心偏颇之外,再有就是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舅父。她就说即便是临安县主是宗室女又如何?也不能在短短的几年里就把持住整个府里。
“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你是不知道,自你大哥过世后,你嫂子就一直对我心存怨恨,平日里多对我不恭敬。我不过是略念了她几句罢了,她就就向你舅父接连状告。为此,你舅父还特意的写了信过来训斥与我。整个人娇气到不行,半点不是都不能说。”王夫人说起这件事,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都还没有嫌弃王熙韵克死了她的珠儿,她倒是反过来,埋怨自己害了她的一辈子。
贾元春最是知道王夫人的脾气秉性的,知道她这一番话,最多只能够信一半,不过人心都是偏颇的,即便是知道王夫人说的不尽真实,但是她心中依旧对王熙韵起了不满之色,抱怨的说道:“嫂子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已经是一家人了。都不知道向着自家一点。况且大哥虽然没了,但不是还有兰哥儿吗?她便是为了兰哥儿好,也不能让舅父远着咱们。真也是个拎不清的人。”
“行了,现下埋怨也已经晚了。反正我日后也不指望她孝顺我。”语气顿了顿,才有些疑惑的问:“对了,元儿,你今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那种七皇子妃念在她多年不回来,特许她回来一趟,这样的话,别人或许会相信但是她却是不信。
贾元春听了王夫人这话,面色一怔,转头对抱琴和银钏说:“你们两个人守在门外,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抱琴倒还罢,银钏听了贾元春的话,却有些迟疑的看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对于银钏的表现很是满意,也知道贾元春叫她们出去怕是有什么了不得事情,便也挥了挥手,说:“银钏,照大姑奶奶的话做就是了。”
银钏听了,这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贾元春见银钏如此表现,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母亲,您这个丫头是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多依仗那个叫金钏的吗?这个,是她的姊妹吗?”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的缘故?她怎么觉得这个叫银钏的丫头看着很是有些不妥呢。
“银钏虽然不是府上的家生子,但却是我从相熟的牙婆那里买回来的。孤儿一个,为人聪明伶俐,很得我心。金钏那丫鬟大了,我去岁便已经把她许了人家。元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她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中。断然不敢背叛我的。”王夫人觉得自家女儿的疑心病在进了七皇子府里后更加严重了,忙反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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