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别任性,如今路家和兰家联姻,想取代咱们竹家在湘城的地位,甚至,更有可能是进驻帝都,博得一席之地,咱们如果不和梅家联手,怕是要被压下一头了,到时候咱们可能就会像那兰瞳一样,整日里在别人嘲笑的目光中度过了。”
竹艾听得咋舌:“兰瞳姐姐竟过得那么凄惨吗?”
竹月恒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兰家可是咱们的对手,你关心一个敌人做什么?”
“二哥,兰瞳姐姐跟骄纵的兰灵眉和伪善的兰佩云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得到出。”竹艾立刻反驳。
竹月恒俊眉微挑,“你今儿才第一次见她吧,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我一向聪明伶俐的小妹也被收服了?”
“才没呢,我只是觉得,她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想亲近,呵呵,算了,反正她跟那些自私自利喜欢落井下石的兰家人不一样,反正你也在湘武学院,等见到她你就知道了。”竹艾最后下定结论,丝毫不给竹月恒反驳的机会。
夜渐深,兰瞳替被她吹了迷香弄昏过去的连绮罗施了针后,拿出药灌,将她的上半身扶起,准备喂药,谁知,连绮罗却突然睁开了眼,“瞳儿?连日来替我治疗的人竟然是你!”
兰瞳见她没有被迷昏,眸中只是露出微微的诧异之色便恢复如常,“是我。”
连绮罗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为何会医术?”她虽然被贬入偏院,可并非不关心兰瞳,她经常向府里的丫鬟家仆打听她的事,对于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得七七八八。
兰瞳淡淡道:“是我师傅教的,他说我有习医的天分,便收我为徒,他说我不能修习战气乃是在母胎中便中了毒才导致经脉堵塞,无法修习,是他帮我打通经脉,我才能修习战气。你被贬为姨娘,不得父亲宠爱,我在兰家举步维艰,只能暗藏锋芒,前些日子师傅说我医术有成,我便想着替你医治一番,又不能被府中的人知道,所以才每日半夜潜入。”
她怕连绮罗起疑,索性将一些事瞎编一番说与她听,也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何能够修习战气,同时又会医术的事,果然,捏造个莫须有的师傅来,她便信了,有个师傅好办事啊!
“叶添香,你好狠毒的手段!瞳儿,都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连绮罗叹息一声,轻轻将兰瞳揽在怀里。
兰瞳身子一僵,感受着她柔软的手轻轻地拍哄着自己,她眸底隐有泪意,妈妈,这便是妈妈的温暖吗?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耳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常听到的那首儿歌,那是每一夜睡前妈妈都会唱给她听的歌,那时,她还太小,还记不住妈妈的样子,却记住了她温柔动听的声音。
那一天,爸爸妈妈走了,听关爷爷说,那天晚上,她听不到妈妈的声音,一直哭一直哭,不能安睡……
“娘……”她轻轻地唤了一声,眸底的泪终于涌出。
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告诉她,哭是懦弱的表现,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哭是没有用的!
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流过泪了,这一哭顿时有溃堤之势。
连绮罗登时慌了,手足无措地哄着:“瞳儿乖,别哭,今后娘不再逃避了,娘的病快痊愈了,以后,娘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人欺负!”这一刻,她柔弱的身体竟然发出了强大的气势,兰瞳带着泪光的眸子微微一愣。
“娘,你……”
连绮罗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光,露出淡淡的冷冽:“我曾是一名高级青铜战士,当年为了救你父亲,受重伤,经脉受损,一直无法恢复。更是为了他离家出走,可谁知,他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竟然这般对我!”
“娘,那你为何不离开?”
连绮罗轻轻地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在兰府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娘已经没脸再回你外祖家了,而且,我在,兰东明至少会因为愧疚和亏欠,不会让那个女人对你下手。”
兰瞳心中暖意融融,连绮罗其实并非不关心以前的兰瞳,相反,她正是因为关心,所以才得装作不闻不问,以她对兰东明的救命之恩,爱面子的他就绝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视,顾及连绮罗,他就绝不会让叶添香对兰瞳下手。
再者,继承了连绮罗美貌的兰瞳,或许没有实力,可她的美貌也同样是一张不可浪费的王牌!
那么精明的兰东明怎么可能会舍弃!这是兰瞳凭着这些日子对兰东明的了解下的定论。
“娘,如果有机会离开兰家,你会离开吗?”兰瞳突兀地问了一声。
连绮罗怔了怔,半晌,黯然低头:“离开兰府,我又能去哪?”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铜战士,等同于废物的她,恐怕离开湘城都是个问题。
“娘亲,父亲想让我嫁入砚王府。”看来,连绮罗对兰东明虽然失望和恼恨,却依旧有情,也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如何说放就放?
而她,不得不下一剂猛药,连绮罗外表看似柔弱,实则性子刚强,否则也不会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她不想她一辈子困在兰家,行尸走肉地活着。
果不其然,她刚说出这话,原本面带温柔笑容的连绮罗立时怒了:“他敢!”
虽然她久居偏院,可那病少之名在她尚未被贬时,便铮铮入耳,童儿怎能嫁他为妻,兰东明欺人太甚!
“娘,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了兰家的利益,他能会这么做。”兰瞳适时地添了一句。
连绮罗重重地咳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兰瞳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看来,她便是连绮罗的逆鳞了。
当兰瞳在连绮罗屋子里算计着兰东明时,屋顶上同样有人笑眯眯地算计着她。
“想不到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华发老人坐在屋顶,一手托着腮帮子,眼睛不时瞄了一眼底下说话的兰瞳母女,将她们的对话都收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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