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出不远,欧阳利远远地望见路边站着几个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模样,但他却记得这个地方,就是他最先击杀那个探子的地方。
欧阳利顿时紧张起来,难不成李恪又派了人来?他的手下可还真多啊!一甩鞭子,欧阳利道:“上去,把那几个人拦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麻利些!”
欧阳兄弟当中的四个,立即纵马奔出,向远处那几个人冲去。
那几个人正是留在那里,“保护”最先被杀的能人异士的幕僚。这些幕僚不敢挪动尸体,但却没人说不敢,只是在那里出主意,说该怎么搬运尸体,是去附近人家找张门板呢,还是去树林里找树枝,编个爬犁出来。反正他们议论了半天,却谁也不动手,都指望着别人动手干活。
其中一个幕僚道:“咱们在王府里,只管出主意,给王爷谋划事情,运死人这种事,不该由咱们来做啊!”
另一个幕僚道:“反正这尸体是用来当证据的,早晚得送到官府去,也用不着保密,干脆,咱们雇人搬运吧,也省了咱们的事!”
又有一个幕僚道:“看,那边来人了……”这人话没说完,立即翻身上马,打马便跑,瞬间就奔出十几丈远。
其他幕僚转过头,向欧阳利那边看去,见几名大汉纵马奔来,刀都已经抽出来了。他们立时反应过来,叫道:“杀人灭口的来了!”慌乱之下,纷纷上马,想要逃离。
他们一帮子文人,嘴皮上的功夫,远远超过骑马的功夫,除了先前那人之外,后上马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迅速逃远,只眨眼功夫,就被欧阳兄弟们追上了!
欧阳兄弟们立即挥刀砍杀,反正都杀了一群了,也不在乎多杀另一群!吴王府的幕僚们早就想到这趟差出的有风险,可万想不到风险大到这般地步,竟然要将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身为王府的幕僚,榜样自然是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可他们只看到那十八学士的风光,却没想过,要想风光,是要付出代价的!李恪又不是当初的秦王李世民,而欧阳兄弟却比当初李建成的手下还要狠,手下留情这四个字,跟他们喊,是没有用的!
一顿乱砍,除了先前那个逃掉的幕僚外,剩下的几人全部做伴去过奈何桥了!欧阳兄弟下马,将尸体拖进树林,这才汇同欧阳利的马车,继续向前,马车疾赶,不多时便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反应最快的幕僚,一路狂奔,逃回了马球场,此时比赛已然接近尾声,王公大臣们开始宴饮,吃喝玩乐之后,就要回城了。
这幕僚奔到场边,下马跑向高台。不用他叫嚷,李恪便下了台,向他这里走了过来。李恪心中有事,哪有心思喝酒取乐。他假装撒步似的,来到幕僚的跟前,将幕僚拉到了一边,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们呢?”
这幕僚脸色煞白,道:“坏了,出大事了,王平安下死手了,把那些人全给杀了,只跑回小的一个。”
李恪大吃一惊,眼珠不停地转动,道:“京畿重地,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敢杀人,还杀了那么多,难不成有天大的秘密?他有什么秘密,你可探出来了?”
幕僚摇头道:“没有,正因为没有探出来,小人才能逃得回来,要是探出来了,可就连报信儿的都没有了!”
李恪脸上肌肉抽动,他道:“那本王亲自去看,看看王平安到底有什么秘密。”说着,他就要离开。
幕僚忙拉住他,道:“王爷,你突然离席,怕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啊,万一太子那边……”
李恪回头向高台上看了眼,道:“那本王就去找个理由,又不是什么朝会,离席便离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大步回了高台,笑道:“今天当真高兴,谁打算去打猎,咱们较较高下?”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道:“恪儿,这般时辰了,怎地还有兴致打猎?”
高阳公主仗着自己受宠,也道:“三哥,打不了多一会儿,天就得黑了,难不成你还想点着火把追兔子不成?”
李恪笑道:“点着火把追兔子,这么个打猎法儿以前还真没试过。九弟,要不咱们一起去,难得出来一次嘛,得尽兴才成?”
李治立时摇头,道:“三哥兴致倒高,可小弟却不想去,我对追兔子实在没啥兴趣,还是在这里陪父皇吧!”
李世民不想见他兄弟们“比试”,就算比猎兔子也不行,何况要论打猎,李治必输无疑,那还比个什么劲?他摆手道:“恪儿你自己去吧,要是有大野兽,尽量打大的,兔子那东西,猎之无趣。”
李恪忙答应一声,转身下了高台,上马带着剩下的侍从,离了马球场,由那幕僚带路,向养马庄赶去。
幕僚不知养马庄是目的地,但顺着大道走,又有血迹和蹄印什么的指路,倒也不难寻找,一路下去,竟然真的找到了养马庄。
到了庄门口,李恪向里面望了眼,道:“这里只有这么一座庄院,如此的偏僻,估计就是此处无疑了。”他把手一摆,侍从们下了马,冲进庄子。
不多时,侍从们出来,道:“王爷,里面没人,但看样子,是住人的,而且人没走多久,我们在地上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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