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平安没立即答应,邱问普忙道:“平安莫要误会,老夫并非是想将这方占为己有。那《咸同夜话》乃是文集,里面记载的都是书院学子的诗文,也有老夫的一些文章,记录了这些年来的一些趣闻,编写这本书的目地,是为了让后世之人,知道世上曾有咸同书院,也算是为了书院诸子扬名之用!”
王平安哦了声,原来这是本类似于后世自传的书,只不过不是记载的某个人,而是整个书院。他当即笑着点头,道:“邱老先生著书传世,是乃徐州一大盛事,晚辈自当助你一臂之力!”
“那你是答应了?”邱问普眼睛一亮,如果书中能记载这等佳方,必然增色不少,象这种杂谈类的书籍,后世人看的并不多,但如果里面加了实用的药方,那看的人就不会少了,而且此方出自他的书院,那么后世之人一提起这个药方,必会做如此注脚:出处《咸同夜话》,编著者邱问普!
王平安连连点头,“当然答应,当然答应,如果晚辈日后再想出什么好方子,一定禀告邱老先生,把它们全都记到书里面去!”
邱问普大喜,伸手握住王平安的手,握得紧紧的,笑道:“好个少年郎,老夫没有看错你!对了,这个方子叫什么名字?我见里面有藿香,似是主药,是否与桂枝汤取名相仿,叫做藿香汤?”
王平安被他的热情劲儿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摇头道:“晚辈给这方子取了个名字,叫做藿香正气散,乃是‘藿香之芬,以开胃,名曰正气,谓正不正之气也’的意思!”
哦,原来已经取好名字了。邱问普微微有些失望,却又不好说什么,扭头瞥了眼邱亭轩。
父子连心,邱亭轩当即会意,取出了他那把折扇,啪地打开,扇了扇,道:“这个名字取得不错,但还有些小小的瑕疵!”
王平安一乐,这个名字用了千年之久,从来没人说过不好,你竟能看出瑕疵来……啊,明白了,你是想替你父亲扬名!他笑道:“这个方子虽是晚辈开出,但却是经由邱老先生辨证,证实此方有效,其功大于我,所以以晚辈的意思,不如叫做邱氏藿香正气散,可好?”
邱亭轩啪地把折扇合上,心想这王贤弟当真会说话,丝毫不在意我们占他的便宜。笑道:“好啊,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这个有点过份了,不能因为别人好说话,就拼命占人家的便宜啊!邱问普摇头道:“不妥,此方虽要记入老夫书中,却实与老夫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不可加入邱氏二字,不如就叫做咸同藿香正气散吧!”
王平安当即点头,道:“好,这个名字好,邱老先生高见,这个方子可不正应如此命名。好,以后这个方子就叫做咸同藿香正气散了!”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暗暗摇头,文人好名,果然不假,如果以后我真的再给他几个方子,难不成前面都要加上“咸同”二字?
邱问普喜形于色,拍手道:“好,便这么定了,咱们这便回去,将此事告知你的父母。”
忽然又一想,那王有财倒也罢了,可听说王夫人为人刻薄,我先欠她儿子一个治病的人情,现在还没还清,竟又占了个药方的便宜,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肯定会和我罗嗦,说不定在平安的耳边说上几句,就会让他改了主意。我看还是别回去了,免得节外生枝!
邱问普话头一转,又道:“今日来此,本应与王公把酒言欢,可也不急在一时,当务之急是赶紧去见刺史大人,把生徒名额讨来,也好安王公之心。平安,咱们就此做别,你这几日安心读书,静候佳音吧!”说罢邱问普抬腿便走,竟然走的比刚才还快,也不用儿子背了。
王平安见状,实在忍耐不住,挠头道:“邱老先生,那晚辈何时进入书院读书呢?”
邱问普心想:“光顾着药方,竟把这事儿给忘了!”回头道:“三日之后,便是黄道吉日,适合入学,平安你三日后来书院吧!”说完,冲儿子打了个眼色,他自己向徐州城快步走去。
邱亭轩会意,道:“平安,咱们回村吧,我去取车!”拉过王平安的手,亲热万分地往五里村返回。
进了村子,邱亭轩客套几句,上了马车便走,说是要追赶父亲。王有财和杨氏大奇,这是怎么啦,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杨氏在后面叫道:“邱公子,饭都做好了,你不吃点儿呀,吃点儿再走吧!”
马车跑得飞快,转眼便去得远了!
王有财大感不解,问道:“平安,邱山主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这便就走了,可是你刚才得罪了他?”
杨氏也有点儿着急,道:“儿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就算你心里有气,也得等明年考中后再朝他撒,现在得罪了他,可是要吃眼前亏的!”
王平安摇头道:“儿子哪有得罪他,相反他还对儿感激不尽呢!”把刚才在树林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王家老两口目瞪口呆。王有财撸着胡子连连摇头,杨氏却大怒,气道:“这老不要脸的,竟然想把我儿的药方占为己有,还要写进他自己的书里。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这么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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