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东京双流机场。
“回国后,好好陪一陪林叔和陈阿姨。”唐异在送机的门口,对小白叮嘱道。
“知道啦,知道啦。”林小白轻松道,伸了个懒腰,早间的晨风吹在女孩儿的脸上,仿佛在送她离去。“你也是,在这边要照顾好自己,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要是生病了,我就揍你哦。”
“嗯,好的。”唐异轻轻点头应是。
目送林小白登上的飞机起飞,唐异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望着向着日出航向的飞机,看着逐渐空旷的天空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将兜里的,唯一的家里的钥匙。
扔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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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他在等我吗?”白叔走进Matsukawa餐厅,女侍者躬身行礼。
“是的,他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从早上坐到现在。”
“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说过。”
白叔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然后看到唐异的模样一怔,尤其是那盯着桌面的眼神,如刀锋一般锋锐冰冷。
“这怎么叫什么都没说呢。”白叔怔怔道:“这沉默,简直震耳欲聋啊。”
他走向唐异,在它面前的位置坐下,然后在菜单上随便点了几个午食。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孩子。”白叔说:“但现在你的眼神令我感到震撼,你成熟了,唐异,你受了很多的折磨。”
“我没有,至少我还活着。”唐异轻声说。
“唐异,你大清早联系我,是为了这次的事件吗?”
“是的,它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这次的事件很大,在近代历史上,可以说是空前的严重,在第三世界以外的地方,还从未发生过如此突然,且伤亡如此严重的恶性异常事故。”白叔点了根烟说,眉宇中尽是凝重。“这次的事件甚至震动了O5领域,收藏街各个方面都在调查。”
“结果呢?”
“不清楚,议会可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情报的收集并不是收容组的工作。”白叔犹豫了一下说:“而且唐异,你应该理解,收藏街的信息,也是不可能向外流的。”
唐异点了点头,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组织的机密性,他自然已经有所领悟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那白叔,请让我加入收藏街吧。”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白叔叹了口气,手中抽了一般的烟按在烟灰缸里。
“有什么问题吗?”
“唐异,我之前确实对你发起过邀请,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希望你能跟我进入收藏街。”白叔轻声说:“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些不一样了。”
唐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叔等待他的解释。
“早在见你之前,也就是刚发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向议会提交了一份空白的,收容组的招录申请,这个指标是为你准备的,我原本想的是,只要你同意加入收藏街,我就会在这张招录申请上写上你的名字,然后你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收藏街的人,由于收容组人员的保密性,你的身份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和怀疑。”白叔说:“但这次我回到收藏街,这份原本应该轻松通过的收藏街,却被议会驳回了。”
“有人给你制造障碍?”
“是给你制造障碍,唐异。”白叔看着眼前的唐异说。
“给我?”唐异错愕了。
“是的,有人也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并且不想让你进入收藏街。”白叔说:“关于这个人是谁,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我也能在他的眼下保证你的安全,但是唐异,我无法越过他的阻碍将你拉入收藏街,不是我自己害怕相关的责任,而是这样就违反了收藏街的规矩,一旦问责下来,我未必能在收藏街的法律下,保护住你。”
唐异沉默了,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白叔。
“既然白叔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那么就一定是有办法的,不是吗?”唐异说:“直接说办法吧,我现在怎么样才可以加入收藏街。”
白叔听到唐异的话,转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唐异,你见过冰面下的鱼吗?”白叔忽然说。
“没有,我从小在武汉长大,对于雪的概念都只有寥寥几次。”
“我见过,在北方的撒加湖,天空中是阳光温柔的洒落,孩子们在冰层上玩耍嬉闹,透过并不算很厚的冰层,他们却玩的很开心。”白叔轻声说:“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当时在他们的脚下,正有十几名收藏街的队员正在进行着收容任务,那里出现了一只异常生物序列图鉴上还没有记载的异常生物,而为了收容它,我们付出了十名队员的生命。”
“当时我漂浮在冰水里,身上的潜水服已经被撕开了,冷水浸泡着的我的身体,和我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冰冷刺骨到失去知觉。”白叔回味道:“最后让我活下来的,却是那冰层下,从我的眼前游过,却又忽然被吃掉的鱼。”
“知道吗,我们收藏街,就是将温度隔绝在人间的冰面,而我们收容组,就是这些冰面下的鱼,残酷,却又要最大可能的生存下去。”白叔说:“唐异,之前让你进入收藏街,我说过,我会尽量让你避免危险,但是如今不一样,如果你真的要加入收藏街,加入我的收容组,那么有一个计划,你必须同意,哪怕这件计划,会让你成为冰面下的鱼。”
“什么计划。”
“我不能告诉你,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计划将会由收藏街的最高层,O5领域以及收藏街的守望者下达,一切参与这个计划的人,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恶鬼,在计划开始的时候,一切罪责都可以免除。”白叔说:“以你如今的情况,想要加入收藏街,这个计划是你唯一的方式。”
“唐异,我不会强求···”白叔正要说话却被唐异打断。
“我同意,无论是怎么样的计划,我都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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