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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属小区。
聂庚午在院子里朝着自家小子瞪眼睛,这小兔崽子,怎么越大越不顺眼呢?和他老子豪爽沉稳的气质一点也不像,一天到晚看上去冷冰冰的,小脸色给谁看?
说起来,这段时间忙于兵团的变故,很久没有指点这小子练拳了。
嗯,手掌心忽然有点小痒,不,我也是为了他好,拳法要正练,否则一旦入了歪门邪道,就转不过来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聂念年愈发感到一股寒意如芒刺背,自家老子这是想转移注意力了,舒缓心情了。
麻蛋!为嘛是我!我也有脾气的好不好!我也要气质的好不好!
好吧,目前他就是一条小咸鱼,五指大山下喘息,好想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游到底,不过聂念年觉得,自己多半会被大浪卷上岸,成为一条咸鱼干儿。
“小子你的拳不对,来,朝我出拳,看来有些日子没有监督你练拳,你已经不知道章法和正路了。”
聂庚午走进院子,来到四十来平米的空地上,舒展了两下胳膊,就站定了步子。
我@#¥……
聂念年忽然觉得,自家老子的脸皮也是没谁了,自己想疏通气管,却拿自家儿子开刀,我是亲生的吗?他忍不住看一眼屋内忙碌年夜饭的自家老娘,把这个念头掐掉。
“怎么不吭声,”或许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地道,聂庚午老脸微红,道,“这样吧,我只动用打破一次人体极限的力量和速度,只要你能撑过三分钟就行。”
“当真?”聂念年眼前一亮。
“当然不假。”
聂庚午皱眉,不应该啊,换做这小子以前,不是应该找各种理由搪塞吗?怎么今天看上去倒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难道他还以为自己的拳练的是对的?这种念头绝对不能够助长。
心念一定,本来聂庚午只是想要纯粹撒撒……不,我只是望子成龙,宝剑锋从磨砺出,我这只是一种教育手段罢了,嗯,教育手段。
但现在,聂庚午就决定要好好给这小子上一课,否则自己走错了路都还不知,在那里沾沾自喜,要将这种“歪门邪道”扼杀在摇篮之中,拨乱反正才行。
屋子里,看窗外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女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自顾自地忙去了。
塑胶水泥铺就的专供练武的空地上。
聂庚午迤迤然而立,身为一位立在大武术家巅峰,触及到第四次人体极限,已经衍生出内力的高手,哪怕只是立在那里,也有一种如山岳峙的气势,加上多年征战于遗迹战场,即便有所收敛,身上也有丝丝缕缕的铁血气流溢,对于没有真正见过血的普通极限武者而言,会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
聂念年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迫,不过这些年来,他也有所习惯,遑论与自家老子切磋,也不是生死对决,他还能守得住心神,不被轻易击溃。
但今天,他的目的可不是撑住。
虽然从长久看,他这条小咸鱼短时间内还没有翻身的可能,但今天这样的特殊条件下,他还是可以尝试一下咸鱼翻身做主人的美好愿景的,这大半个月,他可不是白过的,甚至收获之大,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当然,自家老子也是绝对不会放水的,战场上磨砺过的招式,都十分凌厉,稍有不慎就会被压制。
深吸一口气,聂念年反而放松下来,双脚不丁不八,看上去松松垮垮,这就令得聂庚午面露不喜,比武切磋,不绷紧筋肉,随时准备出手,这样放松做什么,不知道等到出招时再凝聚气力,会消耗时间,如果与同一层次的极限武者交手,神经反应速度相差无几的境况下,轻易就会落入下风。
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决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一瞬间,聂庚午就出手了。
呼!
宛如一道狂风,十几米的距离弹指间不到就被拉近,聂庚午拳头如打桩,拳风呜咽,带着怪响,朝着聂念年肩头砸落,迅疾异常。
本以为这一拳可以一击建功,却不料看上去松松垮垮,全无防备的聂念年,只看似随意地轻轻退出半步,就避开了他的拳锋,身形微转半个圆,而后一只拳头就如闪电般捣出,由静而动,一下势若奔雷。
另一只手快速封挡,横于胸前,身为大武术家,虽然刻意降低了力量和速度,但神经反应速度却难以刻意降低,这一拳被及时挡住,落入掌心。
啪!
拳锋与掌心碰撞,溅起一溜汗水,聂庚午心中一震,身形微晃,怎么这么大的力气!要知道,他虽说只动用打破了第一次人体极限的力量和速度,但因为知道自家小子打破人体极限还不满一年,所以并未动用巅峰之力,即便如此,动用的力量也应该足以与寻常打破一次人体极限一年乃至两年的武者相当,现在居然被打得身形震动,就出乎了他的预料。
并不慌乱,聂庚午脚步一踏,脚下塑胶水泥地面微微变形,他整个人就一下腾空而起五、六米高,一只脚转动,一条腿抬起,宛如一口巨斧般,凌空劈落下来,甚至划动空气,发出凌厉而尖锐的破空声。
“形意斧!”
真是军中一门武术家层次的极道武学,却不是斧法,而是腿法,在久经战场的聂庚午手中,这一腿比他刚刚出手更快,更加迅疾,而以他对于八步崩拳的了解,一拳打出之后,必定要重新蓄势,否则就会拳力减弱,变得华而不实,这种空隙只要把握住,就能令其其力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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