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摩擦声,已经足够刺耳,可房门打开的瞬间,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却又让人的心感到震颤。
我形容不上来这种音乐,唯一知道的是这种音乐像是摇滚,类似于“德国战车”的那种曲风,却有比“德国战车”少了一些霸气。
但仔细的听一会儿,又好像是那种音乐沙龙的那种休闲音乐。听到这我有一种面朝大海享受海风的感觉,全身都为之清爽。
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试想一下,当你面对黑暗的恐怖,全身的神经紧绷,突然之间出现平缓的音乐,怎么能不让人害怕。
就好像你在一栋凶宅里探险,恰好看到一个手拿洋娃娃穿着红色睡裙的小女孩对你招招手:叔叔,你可以和我玩捉迷藏吗?
本身是一种好的音乐,在特定的环境中却变得阴森起来。
“徐哥,我怎么感觉着音乐有点不对劲?”小王问完我之后,我点点头,这种事情我经历过。
记得再一次办案的时候,杀人嫌疑犯是一个佛教徒。
你可以想象当一个人穿着袈裟坐在自家的客厅中敲着木鱼诵着经,油汪汪的脸上布满了戾气与杀伐之气是什么感觉,那种诵经的环境却又变成了超度亡魂。
嘘!我对着还要问话的小王打出嘘声的手势。
我现在明白,小王的狠劲完全来自于最初的好奇心,现在只经历这点小事情,那点好奇心已经被恐惧所替代。
他的脸色惨白,显然吓得不轻。
我将头部探进铁门,里面的空间很大,冷风嗖嗖的从脸颊上吹过,我甚至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我和小王几乎同时关掉手电。
随着手电关闭的瞬间,我们都看到房间内有一点光亮,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光亮断断续续的跳动,就像是正在燃烧的蜡烛。
在光亮照射范围一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黑影。
因为那点光着实不怎么亮,我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我只是在主观意识中提醒自己,在光亮边站着一个人。
小王一直站在我身后,我相信我看到的情景他也一定都看到了。
我轻轻的侧过身,想里面挪动了几步,小王也随着我的步伐走进房间。我们两个人警觉性的将身体贴靠在墙壁上。
此时房间内的音乐突然变得缓慢起来,伴随着音乐的声响,我们都听到一个女人温柔而又亲和的声音:“杀孽有消除的一天,现在放松你们的灵魂,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的用灵魂呼吸。”
这种温和的语气,在这种说不出来的恐怖气氛之下,显得邪门起来,我的胸口就好像是由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就感觉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窜出去一样。
小王在听到女人温柔的声音后,突然变得萎靡起来,身体缓缓蹲靠在墙角,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
我伸手推了推小王,小王的身体突然间想侧面倒过去。我探视了一下小王的鼻息,还有生命的气流在传动,问题应该出在音乐和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声音逐渐消失,而音乐却像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一种类似于诵经的声音,说不上来我听见的到底都有什么。
我很奇怪,为什么小王会晕倒,而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仅仅是手脚发凉,有东西想从身体里窜出去,却有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封在身体里一样。
我的步伐还在继续,慢慢的就看到亮灯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盏油灯。
一盏虽然亮着却没有灯芯的油灯。
在油灯旁边有一个类似于随身听的东西,正播放着那段音乐,那个黑影恰好就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披着残破的看不出颜色的毯子的老太太。
在我走进之时,老太太的身体也一瞬间蜷缩在地上。双臂正环绕在膝盖上,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戾气。
我没有动,那个老太太也没有动,越是这样我约害怕,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忍不住流淌而下。
老太太也看到我的到来,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没有动。
我与那个老太太就这样像是雕像一样隔空对方。
就好像是两个不同空间的人,在同一个空间遇到,又好像是我们跟本就不是一个空间的人,通过某种介质相对望一样。
我打量起这间房,发现在我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很干净。
上面忙着七只粉红色的碗,碗上带有鬼王的雕文。每只碗里都盛满了五谷杂粮,七只碗呈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在第一只碗里插着三根还没有燃尽的香。
在碗的后面放着一张烟盒大小的床,床上的被子是那种大红的像是结婚用的被子,这东西要出现在桌子上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最恐怖的是被子是骨溜溜的,像是烟盒大小的床上也躺着两个人。
我打开手电向床上照了照,被子上秀的不是那种结婚时采用的龙凤或是鸳鸯,而是一幅画。一副山水画,不仅烟雾缭绕且绿荫山水应有尽有。
这幅画?有问题!我刚想到这就感觉全身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那种浩瀚的冷气开始慢慢的渗透皮肤钻入血液里,最后透至骨髓。
更奇怪的是,我的眼睛始终盯着被子上绣的山水画,感觉在温度下降的同时,我又在俯瞰一些东西。的确,就是在俯瞰一些东西。
那幅刺绣虽然是山水画,却像是能变换形态一样,画面都在扭曲变形,就好像是平静湖水突然出现漩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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