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时,安华锦、顾轻衍,包括孙伯在内安家一众人,都沐浴换了新衣。
顾轻衍穿着崭新的沉香锦来到枫红苑,安华锦坐在桌前等着他用早膳,见他徐徐走来,就知道他穿上定然很好看,但还是没克制住见了他露出惊艳之色。
这件衣服,她没用做寻常袍子的样式去做,而是做了长衫,这样穿起来,式样虽简单,但更匹配沉香锦的料子,在酷夏里,如湖水一般清凉,十分悦目。
她托着下巴有些得意地想,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未婚夫呢!等过几日,他将那匹天青色的料子也做出来,他穿在身上,定然很好看。
顾轻衍进了屋,站在安华锦面前,见她眼睛一眨不眨,他眸光轻动,笑问,“好不好看?”
“好看极了。”
顾轻衍低笑,“这样的衣服,买都买不来。”
安华锦回过神,装作不在意地说,“你挺懂吗?”
“嗯,懂。”顾轻衍坐下身,“顾家人从记事起,就先学的就是穿戴之物。务必精细。”
安华锦无言了一会儿,斜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顾轻衍笑,“明明是你给我亲手做的,骗我做什么?”
安华锦撇开头,“骗你我高兴。”
顾轻衍:“……”
他低低低笑了起来,声音柔和,“好,你高兴,我也很高兴的。”
安华锦:“?”
二人用过早膳,顾轻衍带着安华锦出了枫红苑。
孙伯笑呵呵地说,“小郡主,七公子,您二人好好玩,不过要小心些,虽然近日来京中太平,但也保不齐还会有人对小郡主看不顺眼下手。可不能大意了。”
“孙伯放心。”顾轻衍颔首。
孙伯若是不提,安华锦最近都忘了围绕在她身边的危险,张宰辅虽然倒台了,但他经营多年,一干枝叶未必就都一网打尽了。尤其是张宰辅如今还在牢里关着,陛下没杀了他,还在好生地让人折磨他,而他的儿女子孙,都逃出了大楚,进了南齐和南梁,早晚是个祸害。
这仇,第一个要报复,定然是找安华锦的,第二才是找陛下。
安华锦从小到大,受的明里暗里刺杀多了,再多来,也没什么所谓,对孙伯说,“今日府里人都放假,都出去玩吧。”
孙伯点点头。
安平从远处走过来,对安华锦说,“小郡主,我暗中跟着你吧。”
安华锦对他摆手,“一边玩去,不用你跟。”
安平执着地说,“今日端阳节,外面人多,最容易出事儿,七公子身边有青墨,我与青墨一起跟着暗中保护,不会碍您的眼的。”
安华锦看着他,“张家逃出去的人,也会记你一笔仇的,咱们俩谁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安平一噎。
顾轻衍在一旁淡笑,“跟着吧。”
安平依旧看着安华锦。
“行,跟着吧。”安华锦发了话。
安平立即点头。
出了安家老宅,顾轻衍与安华锦上了马车。
顾轻衍告诉安华锦一日安排,“我们先去城外看赛龙舟,中午在云中味用餐,我让人提前订了地方,下午去曲香河游船,曲香河的夜景很漂亮。”
安华锦点头,暗想着这安排怎么这么像约会?
她笑看着顾轻衍,“每年的端阳节,你怎么过?”
顾轻衍目光动了动,“与寻常日子一样,待在家里看书。”
“这么无趣的吗?”
“嗯,是有些无趣。”顾轻衍今日又有了新鲜把玩的东西,就是安华锦给他编的那根五彩手绳,他缠绕在手上,吃饭的时候都在把玩,如今坐上车,还在把玩,普普通通的一根手绳,他看起来喜欢极了。
今日,这手绳是他的新宠,那个吉祥结虽然也佩戴着,但被冷落了。
他一边把玩着手绳一边说,“以后每年的今日,就不会无趣了。”
安华锦懂了他的意思,似笑非笑,“那可不一定。”
顾轻衍手一顿。
安华锦不想破坏他的好心情,“我爷爷的寿辰在三月,我进京前刚给他过完五十九寿辰不久。明年若是没什么事儿,这个时候,我是不在京城的。”
“明年安爷爷寿辰,我想去南阳给他贺寿。”顾轻衍抬起眼睛,“端阳节,也许就在南阳过了。”
安华锦看着他,“你有官职在身,且一旦接了吏部尚书的担子,你走的开吗?陛下放你离京吗?”
“总要试试。”
安华锦笑,“行,若是你能试成了,明年的端阳节,我还与你一起过。”
顾轻衍点头。
城内十分热闹,很有过端阳节的气氛,无论是忙人还是闲人,今日都出来遛了,沿街的店铺都上新了针对节日的新鲜东西。胭脂水粉铺子、针织绸缎铺子、珍珠翡翠铺子,奇工巧玩铺子等等,都有吸引人眼球的东西。
长街上,人流穿梭不息。
有许多的或贵气或奢华或仆从成群簇拥着的马车,向城外走去。
世家大族高门府邸出行,多数人都讲究个排场,一辆辆的车牌,彰显着车中人的身份。
顾家这辆马车,是最低调的,很是普通,只一辆马车,没有前呼后拥,只一个“顾”字牌子,但来往行人见了,却不比给那些讲究排场的车马让行来的磨蹭,一见之下,立马就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顾七公子的马车,他不要特殊,但百姓却记他的车记的最清楚。
出了城,在城外十里处,有一片与护城河接连的连城湖,赛龙舟就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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