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群臣窃窃。科场舞弊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将试题泄露,又是通过如何手段泄露出来的,就连赵桓都还不知道。
郑贤退朝的时候,群臣都离着他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众人对虎衙司是既畏且惧,只有孟谷饶走进前去:“郑大人,恭喜恭喜。虎衙司办事效率当真神速,区区三日便破了这桩疑案,孟某佩服!”
开封府拥有对虎衙司监管职权,但也仅限于监管。郑贤笑了笑:“多谢孟大人谬赞,虎衙司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事。”
孟谷饶正色道:“郑大人误会了,本官不是赞你。本官是想提醒你,你破案可以,可不能无端污蔑官员。”
孟谷饶对中书省抓三分之二官员一事耿耿于怀,何栗他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做出营私舞弊之事。只是何栗身为一个中书侍郎,让中书省出了这么大一个案子,他也难辞其咎。
郑贤笑了笑,他非常明白孟谷饶的心思。于是道:“孟大人放心,虎衙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哼!”孟谷饶一甩袖子,拂袖而去。
看着孟谷饶远去的背影,郑贤苦笑道:“没想到还有这孟倔驴在乎的人,他担心何栗,唉!”
下朝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秦桧,他是飘回家的。没错,他就是飘着的,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
回到家,秦桧的妻子王桂香正在抹眼泪,她看到秦桧上朝回来,慌忙扑上去拽着秦桧的衣袖:“相公,怎么样了?”
秦桧欲哭无泪,叹了一口气:“准备后事吧!”
王桂香怔在当地,如泥塑一般动弹不得。
虎衙司,各部涉案官员皆近被抓。一时间刑讯室是鬼哭狼嚎,叫苦连天。
郑贤坐在太师椅上,范广图与王大宝立在一旁。范广图叹道:“这些狗官,明知被抓会生不如死,为何还是要前赴后继抓不胜抓?”
旁边王大宝道:“金钱权利面前,你就是将他们凌迟抄家,依然会有人不知死活的以身试法。”
郑贤点了点头:“大宝这点说对了,陛下成立虎衙司,为的就是给官员一种高压状态。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陛下驾到!”门外突然响起曹东升的声音。
虎衙司官员慌忙跪地迎接,那些绑在柱子上受刑的官员也都纷纷停止了挣扎。
只见赵桓带着我令狐云龙和曹东升来到了刑讯室,赵桓毫不客气的在郑贤刚才坐过的太师椅上一坐:“朕等不及了,现在就想知道案件进展。”
郑贤早朝的时候说明日会将案件上报,可赵桓确实是等不及了,他也十分好奇虎衙司是如何做到如此破案迅速的,于是带着曹东升与令狐云龙亲自来看看。
郑贤似乎早有预料,他躬身道:“陛下,虎衙司将刑部案卷都复制了过来,是以查案速度就会快一点。加上布在外面的那些内线,都提供了一些线索。这也多亏了有人举报之功,陛下请随我来。”
说着郑贤将赵桓等人引到另一个房间,只见这间房子巨大。里面坐满了人,每个人身前都是一大摞案卷,有的在算账,有的在记录,有的在翻阅。
郑贤拍了拍手:“你们将王仲岏的卷宗拿来!”
只见有人开始翻阅,不多时就将王仲岏的卷宗寄上来。
郑贤躬身道:“陛下,这些都是平日内线提供的各种情报。按照百家姓顺序存档,查找起来也方便。平日外面的内线都会将朝中各部官员的一言一行记录在册,这王仲岏的记录并无不妥之处,但一结合科场舞弊案一对照,就会发现其中端倪。”
说着郑贤指着一页的记录上说道:“陛下请看,上个月十七,王仲岏去了郑府。这对于平时来说,官员之间互相走动并无可疑之处,可结合郑亿年涉案问题,再加上各个证人口供,就能查出一些端倪。接着虎衙司就能顺藤摸瓜。”
赵桓一惊:“这些官员平日的一言一行你们都派人监视?”
郑贤笑了笑:“也不全是,有的商贩、走卒、农民,他们都是虎衙司的线人,若是发现有什么异动,比如有人结党营私,必须到虎衙司上报。只要线索有价值,都会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奖励。”
赵桓惊道:“难怪你们虎衙司平日开支如此巨大,朕还以为是你贪污克扣,原来如此。”
郑贤慌忙道:“臣怎敢。”
赵桓点了点头,他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朕知道你不敢。说吧,挑简要的说,你们是怎么破获这起舞弊案的。”
郑贤慌忙躬身道:“最先是一个倒卖试卷的泼皮来举报,臣顺着这条线查出了牛家油坊老板牛成业牵连此案。而牛成业曾经是郑居中宰相府的人,郑大人去世以后,他就在汴京开了一家油坊,这本身就已经惹人起疑了。果然一查之下,这牛成业与郑亿年来往密切。臣感到郑府的时候,正好抓住了杀郑亿年家的一帮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互相供词中说出了参政知事王仲岏是罪魁祸首。”
“王仲岏,”赵桓想了想:“此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郑贤继续道:“陛下,这国子监出题官由秦桧负责。侍卫层层看守。可这秦桧妻子王桂香的父亲就是王仲岏,而郑居中又是王桂香的姑父,这郑亿年是王桂香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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