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押着樊楼人员送到虎衙司大牢,然后将掌柜朱之文与柳大鹏还有账房先生朴树林提审出来。
三人被押到刑讯室,这里灯光昏暗,阴暗处甚至还要点着蜡烛,只有西侧一扇小窗透进些许阳光。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来到刑讯室在这种压抑的条件下你的心理防线崩溃的更快。
刑讯室的官差脸上带着惯有的麻木:“都知大人!”
陈浩然点了点头:“屠押班,带了仨人,审一下。”说完陈浩然走了出去。
姓屠的押班对着手下一挥手:“绑起来。”
几名手下接过柳大鹏三人就往木桩上绑。
朱之文大惊叫到:“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
朴树林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无助的看着柳大鹏。
柳大鹏毕竟是监国大世面的,他瞪着眼:“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樊楼是张邦昌大人的,还敢把我们抓到这里,我要告诉张大人!”
“哈哈哈哈……”一众官差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姓屠的押班狰狞着笑道:“张大人?我们抓的就是张邦昌的人!”
屠衙班转身对手下喊到:“上刑!”
三人被绑好以后,一名瘦高个官差拿着皮鞭走了过来。
‘啪!’一个瘦高个在朴树林面前甩了一下鞭子,声音清脆响亮。
还没等上刑,朴树林终于叫了出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有什么想知道的小的全招,全招啊大人。”
瘦高个根本不听他言语,‘唰!’的一鞭子甩过去,朴树林‘嗷!’的一声惨叫。
瘦高个‘啪啪啪’接连抽了几十鞭子,直抽的朴树林身上鲜血淋漓这才罢手。再看那朴树林,已经被抽的半死过去。
瘦高个转身走到朱之文跟前,朱之文双腿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哪有这样审人的,还没问话就先挨鞭子的。
朱之文看着瘦高个长鞭挥起,眼角抽搐,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怎奈被绑柱子上丝毫动弹不得:“别,别,别!”
‘噼噼啪啪’,瘦高个咬着牙狠狠地抽在朱之文身上,朱之文哭着喊着涕泪横流。瘦高个打的累了,这才住手。
再看那朱之文,他一个酒楼掌柜何曾受过这种刑罚,绑在柱子上鼻涕眼泪的嚎啕大哭。
此情此景,这柳大鹏哪里还敢嘴硬,他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官,官爷。能否容后我们禀告了张大人你们再,再……”
他不提张邦昌还好,一提张大人瘦高个‘唰!’的一鞭子抽在柳大鹏肚子上。
皮鞭都是浸过水然后晒干的,又硬又狠,只见柳大鹏胸前立刻皮开肉绽。
瘦高个一边抽打一边叫到:“张大人,张邦昌在你们眼里是当朝太宰,在我们虎衙司什么都不是!”
瘦高个一边抽打,一边骂骂咧咧,柳大鹏倒颇为硬气,愣是一声不吭。
瘦高个终于停了手:“还算有几根骨头,剩下的鞭子老子暂且记下。不过你想不招那是不可能,再硬的骨头也受不过虎衙司的酷刑!”
还有天理么,三人进来就被开打。打完还要告诉你们不招是不可能的。柳大鹏三人根本就不知道虎衙司的人想审他们什么,就问招不招,这招从何起啊。
终于旁边的屠押班说出了原因:“来虎衙司的人,不管你犯没犯事,这三十杀威鞭是必须要抽的。”
又过了一会儿,都知陈浩然走了进来。他看着三个刚受了鞭笞的家伙嘿嘿一笑:“怎样,这虎衙司的滋味如何呀?”
朱之文和朴树林有气无力的哀声求饶,柳大鹏一言不发。
陈浩然走到旁边桌子上坐下,桌子上一个茶壶,陈浩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你们樊楼开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柳大鹏瞪着他,毕竟一个宰相管家身上的气势还是有的,于是冷冷的道:“二十一年。”
陈浩然倒是不太在乎他的语气,他抿了一口茶缓缓的道:“二十一年,你们库房里的账本只有最近五年的,那十五年哪里去了?”
账房先生朴树林有气无力的:“禀大人,五年前的旧账都这张大人府上,樊楼只有最近五年的。”
陈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本官给你们查了,这五年你们一共偷税漏税的数目有五万六百三十一贯。如果照此推算,二十一年就是两十三万多贯,是也不是?”
朴树林哭到:“官爷,这总账都在张大人府,小人等实在不知啊。”
陈浩然拍桌而起:“来人,去张府!”到门口时陈浩然转身又道:“这三人留下,樊楼其他一干杂役全部放了,留这咱虎衙司可没那么多闲钱供他们吃饭。”
屠押班躬身道:“遵命!”
张邦昌宰相府两名家丁站在门口拦住了陈浩然等人。
“张大人府邸,闲杂人等不得擅闯!”一名家丁道。
陈浩然“嘿”的一笑,旁边的官差一脚将家丁踢翻在地,然后一顿拳脚。另一名衙役见势不妙,连滚带爬跑进府内去了。
虎衙司官差将大门踢开,一窝蜂闯了进去。
张邦昌正在家里挥毫泼墨,正在画一副孔雀图,这家伙看起来颇有几分文采的样子。
“大,大人不好啦,外面闯进好多官兵。”家丁一边跑一边喊。
张邦昌正在画孔雀尾巴,眼看就要完成被家丁打断,正欲发怒。闻听官兵闯宅,登时大惊,难道宫变了?
正思虑间只见陈浩然带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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