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才刚刚回到家,连霍余那厮都不想搭理,霍余积累下来的那些文卷奏本,他一点都没有理会,直奔景平院,见了自己的娇妻,温存一下感情。
作为一个新婚丈夫来说,他是不及格的,这才结婚买多久,这个家他几乎没怎么待,所以对于蔡琰,他是愧疚的。
回来自然是第一时间见妻子,好好安抚妻子的怨念。
但是他还没有和新婚燕尔的美丽娇妻温存几分钟的时间,突如其来的一个雷子就直接炸开了,差点把他给炸懵了:“河内太守王匡反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天之前!”
回答他问题的是景武司谭宗,谭宗一听到牧景回来,就闯进来了,把这消息报上来。
“夫君,我去给你倒茶!”蔡琰很识趣,并没有太多的抱怨,而且让出的地方给谭宗去禀报。
“王匡积聚了多少兵力?”
牧景阴沉着脸,问道。
刚刚解决河东的时候,河内又反了。
这关中不稳,接下来的战役就难了。
“这是事情应该是有河内司马家的相助,司马家在的河内可是有很大的影响力,有他们协助之下,王匡集合了三万有余的兵马,这并非一般的青壮,大部分都是各县的县兵,加上郡兵,有一定的战斗力,如今他们动作很快,已经把河内还有的河南划清界限,在河内形成防御线,而且他在接应上党张杨南下!”
“上党张杨?”
牧景闻言,一咬牙:“这要是联合起来,还真是大问题了!”
西凉军已经开动了,准备在关中布置防线了,可河内直接反了,那么整个关中防线恐怕要从内部开始被撕裂了。
而在这个时候。
正值寒冬腊月。
朝廷希望让这段时间完成的兵力征召的积累和过渡,最不可能出兵的时候,河内王匡反了,还真是让他挑选了一个时机,即使朝廷都无可奈何的时机。
“父亲知道了吗?”牧景沉声的问。
“主公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好,而且南军征兵还在进行,西凉军虽谁同意出兵,可在这种天气,他们也不会出兵相助,暴熊军必须镇守雒阳,所以主公也无可奈何,听说这段时间主公把相国府衙的好几个案桌都踢碎了!”
“既然父亲已经知道了,必有应对!”
牧景摆摆手:“此事先交给他们去的处理,你们景武司的探子主要精力依旧盯着陈留东郡的情况,寒冬腊月他们不会开战,但是一旦开春,关东诸侯必然长驱直入,我需要知道关东诸侯的详细信息,一兵一卒都要摸清楚!”
关中就算乱,也在掌控之中,大势还是在的关东。
“明白!”
谭宗领命而去。
“内有内患,外由外乱,真是多事之秋啊!”
景平院的厢房之中,牧景盘膝而坐,旁边一个火炉燃烧熊熊烈火,温和热气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冷意,他捏捏鼻梁,看着落雪纷飞的天空,幽幽的道。
“夫君,事情很糟心吗?”
蔡琰温柔似水,她从不会的抱怨多一句,对于自己的夫君,它永远都是那个能让人心灵安谧的姑娘,端着茶水走过来,给牧景斟上半盏热乎乎的茶水,才轻声的道:“要不我去找爹爹说说!”
“这事情爹应该知道的!”
牧景摇摇头,抿了一口清茶,茶水顺喉咙而下,让冰冷的身体多了一丝丝的暖意,他这才说道:“爹有爹的打算,这事情还真不用去劳烦他!”
朝廷的局势已经的很微妙了。
涉及河内太守,还有河内第一世家司马家,这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夫君,他们真会出兵京城吗?”
蔡琰穿着青色长裙,跪膝而坐,就坐在牧景身边,一双温润如玉的小手在的牧景的额头上的糅合起来了,她看着牧景疲倦的神色,眼神深处不禁有一抹心痛。
她家夫君是天下最出色的少年。
但是也最辛苦的一个。
嫁入牧家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见他的夫君松懈过一刻,仿佛每时每刻都在和老天爷赶时间,她的夫君,人称牧家世子,牧氏少主,是如今雒阳成风采最盛的少年,能谋断朝堂,能杀伐江湖,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其实还只是一个少年,一个还没及冠的少年而已。
“会!”
牧景抬头,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一战,是我牧家命运的一战,我们赢了,可以赢得天下,我们输了等于输全族上下的命,你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命运只能和我绑在一起,你怕吗?”
“不怕!”
蔡琰轻轻的抱着牧景的脖子,把自己的娇躯伏在牧景的背上,轻声而坚定的道:“从我嫁给你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你死,我死,你我夫妻,本为一体!”
“放心吧!”
牧景深呼吸一口气,有了妻子的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丝丝丈夫的责任,成家立业,这句话很多人都说过,但是能理解的恐怕只有真正成了家的人,他是这个家的丈夫,他肩负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运,是一个家的命运,这是责任。
他拍拍蔡琰的小手:“我牧龙图不会输,我们牧家不会输,朝廷不会输,你我未来都会活着很精彩!”
“如果真的输了,她会陪你一起死吗?”蔡琰突然说了一句话。
这女人的思维,总是跳的那么快,一下子大义凛然,一下子就能斤斤计较,直接从朝廷大义转化到个人感情上的话题,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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