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水河。
河岸边,平原上,一阵阵擂鼓声音在震耳欲聋,一队列一队列整整齐齐的兵马凝成军阵,大战一触即发。
“等了一天时间了,我们这样列阵在前,擂鼓再响,却始终不出击,好像有点傻,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牧山骑在一匹战马之上,虎眸凝视前方,有些按耐不住了。
“牧帅,战场上谁的耐心好,谁就是胜利者!”
蒋路也披上了一身轻巧的皮革,站在牧山身边,目光一直注视这汝水河,听到牧山的询问,开口安抚了几句:“我们还得等,等到他们没有耐心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进攻时候!”
汝水河摆在面前,对面的黄巾军看起来防备心很强,他们想要渡河,只有一个办法,强攻。
战场上讲究谋略。
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讲究实力,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取巧破敌,有时候正面硬碰硬的战斗是战场上唯一胜利的方法。
“大当家,都尉大人又派人来催促,让我们赶紧进兵!”
“你去回他话,就我们正在筹措布阵,快了!”牧山冷冷的道。
现在南阳军的指挥权在他,他鸟都不想鸟黄猛的指手画脚。
“诺!”
亲兵拱手行礼之后,策马向着后面的一个营盘而去。
这个营盘建立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个个南阳军主将正在的观战之中,只是他们看着看着就失去了耐心,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了。
“这舞阴兵弄什么东西啊?”
“摆开阵型在这里都一整天了,居然没有组织一次的进攻!”
“要说起来这舞阴兵看起来的确是雄武!”
“只是外面看起来而已,战斗力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
一众县尉在三三两两的谈论之中。
“刘郡丞,你让我把主将指挥权交给此人,可是此人却胆怯如鼠,就凭他,能攻得进去葛坡吗?”主将黄猛眸光冷漠的凝视前方,幽幽的说道。
他的心中是不忿的。
但是他之前偷袭的战役让郡兵元气大伤,失去了话语权,刘劲把太守府的印鉴都拿出来了,他不得不遵命,只能把指挥权交给牧山。
“稍安勿躁!”
刘劲却很安定,有些稳坐钓鱼台的气质,他淡然的道:“都尉大人,我既然已把指挥权力交给此人,自然相信他,你也不要忘记了,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十日之内,必破汝水,如若不能,我自当论他之罪,如今才过了一日,何必急躁!”
“哼!”
黄猛冷哼,脸上浮现一抹阴霾之色:牧山,我倒是看看你如何能在十日之内,破开汝水之阻挡!
……
汝水河北岸。
“这南阳官兵是怎么一回事?”黄巾将领杨召阴沉着面容,他都已经戒备了一整天了,结果雷声大,雨水……不是小,而是一点都没有。
“你看看对面的旗帜?”黄巾将领燕鱼沉声的道。
“舞阴?”
杨召皱眉:“是南阳军最精锐的舞阴兵卒?”
“嗯!”
燕鱼道:“我们要小心戒备,万万不可让他们渡河而过!“
“放心,他们渡不了河!”
杨召自信的道。
……
又过去了两天时间。
已经列阵在前三天时间,牧山麾下的舞阴兵马始终没有调动半分,而代表开战擂鼓声却丝毫没有间断,不仅仅如此,他还下令调遣周围所有渡口的兵马,集合在主战场之上。
虽然他的命令让很多县尉不是很认可,毕竟放弃汝水其他渡口渡河,集中在此,多少有些孤掷一注的意思。
但是牧山现在已经拿到了南阳军的指挥权,众将不敢不听。
越来越多的南阳大军开始往舞阴阵营而集合。
南阳军虽然零散,但是集合起来也有数万之众,一面面不同的旗帜在威风之中猎猎作响,铺天盖地,一个个将士的脚步声重重如雷,敲响大地。
这让对面的黄巾军心情越发暴躁起来了。
“这该死的官兵到底来不来?”
“这些无胆匪类,我还真是高估他们了!”
“最讨厌的就是这擂鼓声音,想要休息一下都不行!”
“……”
无数黄巾将士抱怨起来了。
“有些不对劲!”黄巾军将领燕鱼身披战甲,手握缳首刀的刀柄,目光看着前方:“他们还想在损耗我们的士气!”
“什么?”杨召倒是有些后知后觉。
“你没有感觉到吗,虽然双方一直不开战,对持这汝水河两岸,可是他们一直在擂鼓助威,气势不绝,反而是我们一开始全身贯注的戒备,却因为对方始终没有进攻的意思,变得有些松懈下来了,面对这擂鼓声也造成了很大的扰乱,在这样下去,他们的气势越来越强,而我们的士气却越来越弱!”
燕鱼道:“这是疲兵之策!”
他也算是读过几本兵书,所以看到透一点。
“果然阴险!”
杨召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也以鼓声反之?”
“不行!”
燕鱼道:“这样反而落于下风!”
“那如何是好?”
“等!”
燕鱼道:“想要调整这个气势并不难,毕竟我们身后是葛坡乡,渠帅麾下还有兵马还几万,我们可以换防,便可瓦解他们此战略!”
“这都是一个方法!”
杨召点头。
滴滴答答……
就在这时候,下雨了。
雨水不大,却延绵不绝,把天地之间变成朦胧胧的一片,就连河岸这边,和河岸那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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