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念的头很疼,不是因为他看到一线阵地上布置的四个小分队60人被砸的头破血流,甚至很多人除了流血就没别的了,而是戴着钢盔的他也被一块大土疙瘩给砸了。
如果砸他的不是个黄土疙瘩,而是换成了一块青砖,看着头顶上几乎被砸成全景天窗屋顶的马念知道,他或许就再也没机会看麾下士兵的惨状了。
那或许更幸福一点儿。
数十吨飞到十几米甚至数十米高高空的砖石落下来的势能,绝不亚于数十颗山炮炮弹落到阵地上。最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房屋被可怕的落石雨给摧毁,连屋顶都被砸成筛子了,躲在里面的人又怎会幸免?
能出声哀嚎的,那都是砸到胳膊腿而没砸到脑袋的,砸到脑袋的基本上都是去找他们的神明喝茶聊天打麻将去了。
只是一时间来的牌搭子有点儿多,估计神明太忙照顾不过来。
不过,砸到胳膊腿的黑鹰军其实比直接被砸死的同伴们还要更凄惨一些。生生被砸出来的新鲜骨茬儿让黑鹰军的惨嚎数里可闻。其实,骨头没有痛神经,就算胳膊被砸断,那一瞬间也没想象中那么疼,但是,没有多少硬汉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骨头茬儿暴露在空气中还能保持镇定的,至少黑鹰军没有。
而且,黑鹰军的噩梦还未结束。
在爆炸发生过后的三十秒,被大土疙瘩砸得晕晕乎乎还在痛骂王国人歹毒的马少尉就又听到让他肝胆欲裂的"嘭嘭嘭"闷响。已经将战线提至距离战场不过八百米的炮兵营十二门迫击炮出膛的炮弹比声音速度要慢一些,马少尉听到迫击炮出膛声音的下一秒,才传来一阵"轰轰轰"炮弹连续爆炸的巨响。
"完了!"这是呆立在小队指挥部中马少尉满脑子都在萦绕的最后思维。
王国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歹毒的多,用大量的砖块石头砸过来不说,马上就是炮火覆盖,在这样的打击下,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够生存?
躲指挥部还算坚固的窗户边,看着己方阵地上,尤其是一线阵地,从左翼到正面再到右翼阵地,完全是以弹幕形势不停推进的炮击将一栋又一栋的房屋炸塌,侥幸躲过第一轮石头攻击的士兵们连滚带爬的逃出来,然后,被炮弹的冲击波再卷飞,或者,跑着跑着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见起来。
四处飞溅的弹片和被炮弹炸开的砖石瓦片更是杀人利器,碰到就是个死。
十二门82迫,每一轮都是十二发,每三秒钟发射一轮,一分钟可以发射20轮240发,当然了,中间或许要根据指令调整炮口,实际上每分钟能发射100发左右,但周石屿要求的火力覆盖是五分钟。
前方三名炮兵观测员报回的数据,让十二门82迫基本上能将所有的炮弹倾泻到黑鹰军阵地上,而少有落入其余民居中的。
那个从一开始仗着自己拥有着最少两层沙包保护还有坚木钢板构筑肆无忌惮射击的重机枪火力点,并不是因为最少有两门迫击炮瞄准着它的方位猛轰而倒霉的。
其实,从城墙被定向爆破开始,它就倒霉了。
重机枪火力点实际距离城墙挺远的,最少也有80多米,从距离上来说,王国人的手榴弹是绝对甩不到哪儿的。
但谁也不知道,手榴弹甩不到,但石头竟然能飞到。一窝最少有两三吨应该是属于同一段城墙的砖石估计正好是其正下方的50公斤炸药能量爆发,将它们硬是生生推向二十多米高然后在天空中狂奔了七十多米才落下。
很不幸,这个重机枪火力点正好在其范围之内。
别人,好歹还有个屋顶做缓冲挡上一挡,但他们可是堂而皇之的建在屋顶平台上,
只有他们给屋顶当缓冲的。
于是,十几斤的,几斤的,还有几十斤的砖石这样掉下来的时候,把四周都防护的很好唯独留了真正"全景天窗"的重机枪火力点里的四名黑鹰军看着黑压压掉下来的砖石很绝望。
"咚!"那是砖石砸在屋顶上的闷响声。
"嘭!"那是砖石砸在沙包工事上的声音。
"嘭!咔嚓!啊!"那是砖石砸在黑鹰军绝望的机枪手肉体后的三部曲。
"嘭"是砸中脑门,"咔嚓"是砸到了骨头,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啊!"再坚强的战士,面对自己即将被活活砸死的境遇的时候,都会发出惨叫的吧!
可以说,迫击炮弹还没光临这儿的时候,几个倒霉蛋都被石头砸得死得透透的了。
可
王国人这一击算是窝心拳打得是太狠了,直接将他打得半天喘不过气来。
可炮兵观测手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那个对步兵威胁最大的重机枪火力点还在。于是有两门迫击炮专门抽调出来炸这个碉堡一样的重机枪火力点。
连续十几炮都在火力点周围爆炸,炸得周围侥幸活着的黑鹰军脸色煞白,失去了这挺重机枪,他们还拿什么来和王国人的机枪对抗?不得不说,黑鹰军对火力点的构筑还是花费了些心思的,既有沙包又有木头和钢板,没有直接命中的迫击炮弹炸得周围砖石乱飞,却唯独没有把碉堡给炸塌。
可是,碉堡没炸塌,但房子却是撑不住了,随着又一颗炮弹的炸响,在黑鹰军绝望的眼神中,还算坚实的房子轰然倒塌,坚固的机枪碉堡亦被埋入其中,连带着那挺宝贵的92重机枪和四人机枪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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