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舟真的有用?”这次发问的是高文,一向喜欢较真的他看着阿弗莱克的眼睛。
“暗角没有骗他们。因为木舟的确带着他们冲上了礁石。不过礁石边的暗礁如同倒插在海水里的剑,木舟被割得粉碎,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阿弗莱克认真地回答道。
“大家都没事吧!”
塔里克的声音穿过了风浪,变得有点儿缥缈起来。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水里冒出头来,嶙峋的暗礁割破了他们的斗篷,也割出了一些伤口,不过血水很快便被雨水和海水冲刷走了,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那片黑影。
在暗礁之上,澎湃的潮水击打在一块黑曜石般打造的码头之上。码头上有一条同样黑色的路,而这条路便通向了礁石最顶层的那座白色的圣殿。
黑色的石路两旁并排两列灯柱,灯柱里此刻骤然亮起了紫色的幽冥火焰,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和寂静。
希维尔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圆球,白色的圆球竟然飞速地旋转起来。水花呈弧形被甩开,滴答声竟然变成了轻啸,圆球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悬浮在了空中,摇曳得就像是岸上那幽冥火焰一样。
“我们快点,我感觉这圆球不听控制了。”
暗角扭头看了看希维尔。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那姣好而又健美的身材于是一览无余。可是暗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手上。在漆黑昏暗的雨幕里,她手中握着的十字交叉刃闪烁着寒光,似乎能够撕裂那雨幕。暗角知道这件武器在她的手中有多么厉害,他曾经见到过希维尔把这武器像回旋镖一样扔出去,一次就砍下了四名敌人的脑袋。
“都注意点。”塔里克低低地提醒道,于是同伴们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弓着身子,像猫一样灵巧而又安静地朝着圣殿攀登。
“这些……这些都是黑曜石啊。”突然一名同伴惊呼。
希维尔低头,她掏出了一把锋利的贴身小匕首在石阶上划拉了一道,接着也不由得惊叹。
就像是同伴说的那样,整条通往圣殿的阶梯,全部都是由黑曜石打造的。黑曜石异常坚硬,通常只有用魔法才能切割它。而且在符文之地黑曜石的数量稀少,大部分的势力都把黑曜石当做最上等的装饰物。在有些势力里,黑曜石甚至成为了通用的稀有货币。
而这整条阶梯都是黑曜石?
巨大的冲击席卷了每个人的认知。他们甚至都已经计算不出这条阶梯的价值了。甚至有两个同伴弯下腰来,准备使用魔法开始切割脚下的阶梯。
“别激动。我们的正事是圣殿。记住我们佣兵的准则。”希维尔眉头微皱,冷冷地提醒道。
你两个同伴面面相觑,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切割黑曜石的念头。倒不是说他们真的会尊重希维尔所说的佣兵准则,实际上每个佣兵都是为了钱而生存的,唯一的准则就是没有节操。同伴们惧怕的只是希维尔和塔里克的实力。如同因为他们两个的举动而导致了团队行动失败的话,他们可不敢来承担这两个疯狂家伙的怒火。
看似并不远的阶梯,却让一个个身经百战的佣兵都累得气喘吁吁。当他们来到了阶梯的最顶层时,塔里克都不由得用三叉锤撑住了自己摇晃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希维尔声音轻声地问。希维尔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处境,哪怕她在血战中拼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这么无力过。这种无力是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好像这条阶梯吸收掉了他们全部的精力和生气一样。这种感觉让希维尔从骨髓深处都感到惊悚颤栗。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那个圆球依旧在空中旋转着。而且此刻圆球已经停止了移动,稳定地悬浮在那栋伟岸的白色建筑的正门前。
“这个是钥匙。可是要怎么打开这圣殿的大门?”塔里克从胸中鼓起了一口气吼道。
“快看,那儿,有个洞,你能不能把圆球塞进去?”暗角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不过他的话却提醒了希维尔。
沉重的白色石门上的确有一个几乎和圆球差不多大小的洞,而圆球此刻正在那个洞附近不远处悬浮。
希维尔挥了挥手,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和那圆球之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于是她轻轻地推了一推,圆球便被塞进了那洞里。
轰隆。
比雷霆更加响亮的声音在众人的头顶响起。巨大的,雕刻着许多繁复花纹的白石大门便在这一刻开始了慢慢移动。
当大门洞开的那一刹那,正好一道紫色的雷霆从天而降,那刹那的闪光照亮了门内的情景,更确切的是,照亮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面色极其惨白的脸。那白色比大理石还要白,他眼窝却深陷,双瞳如残灯般摇曳闪烁。他的双唇被染黑的麻线紧紧地封在一起,这种残忍的手法让他不可能说出话。白脸是一个光头,他****着上身,面无表情空洞地看着或站或爬在大门前的佣兵们。
白脸的脸上,还有上半身都文着各种古怪的花纹,那花纹又像是图案,又像是文字,青色的花纹在白色的皮肤上,那种强烈的冲击让人眼睛一亮。
白脸对着佣兵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暗角的视线穿过白脸看到,原本黑暗一片的圣殿里面,一盏接着一盏的油灯依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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