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煦停下了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着那杂草丛生，满是石块的草地，他眼睫微微眨动，白嫩的脸颊看着有点呆呆的。
紧接着，他一一回答了燕初渺的问题。
“我都听姐姐的，随时都可以，只是……”
“在这里姐姐很容易受伤，我们能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吗？”
看着他特别认真的目光，燕初渺沉默了。
她的手直接从少年的手里抽了出来。
“成年了吗？”
她倒不是真的想现在和这人发生什么关系，只是纯粹的想要口头上欺负欺负。
看他无措，紧张又羞涩的模样。
手里握着的手被抽走了，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收拢。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成年了。”
“姐姐，不想尝试一下年轻的吗？”
他用着那双雾色的眼眸瞅着她，像极了乖巧的小奶狗在求主人怜惜。
“姐姐，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姐姐，你就疼疼我好不好？”
用最纯的语调说着最诱人的话。
他那张还带了点稚嫩的脸蛋，在这一刻又纯又欲勾人极了。
像是最勾人的狐狸把自己伪装成了最纯善的模样，然后温声细语的试图捕猎他看上的猎物。
“未成年呀。”燕初渺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小小年纪，脑子里的思想能干净一点吗？”
少年抿唇，唇角小幅度上扬，带着干净的笑容，看着就特别的乖。
说出来的话，却是与之截然相反。
“可是姐姐喜欢刺激的，我只想变成姐姐喜欢的模样，然后让姐姐喜欢。”
“姐姐，是不是等我成年了就可以了？”
“你什么时候成年？”燕初渺问。
他想了想，然后苦恼的摇头。
“姐姐，我忘了，也没有人会记住我的生日。”他的话语轻描淡写的完全不在意。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过过生日，身份证上的日期也没有认真看过，只依稀记得是在四月。
裴方林几年前问过他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只说了一个不知道，裴方林想偷看他的身份证，但是没有一次成功了。
生日在他眼里和寻常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如今不一样了。
“到时候再说吧。”
至少得等到她把渣男解决了吧，嘴上说说是一回事，但她可没打算真让人当小三。
“那姐姐今天呢？”
“今天什么？”
“姐姐，今天不打算做一点什么吗？”
燕初渺有点懵，“你是未成年。”
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可是只要姐姐喜欢，我可以让姐姐在其他方面快乐呀。”
燕初渺沉默了半晌，“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这一副无辜干净的表情说这样的话？”
截然相反的两者明明该是最不融洽的，可在他脸上却为他增添了致命的诱惑。
“我觉得这样姐姐会喜欢。”他试图凑过来，但是燕初渺一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脑子里的废料建议定期清理一下。”
感受着额头上来自她掌心的余温，他唇角上扬，地上手电筒的光微微映照在了他的眼里，光芒细碎。
“这些怎么能是废料呢？只要姐姐喜欢，那他们就是最好的。”
“我不喜欢。”突然就挺怀念曾经那个被她一逗弄就脸红心跳，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小可怜。
“哦。”黎煦点头。
但是燕初渺感觉他并没有相信。
他那眼里分明透着，既然姐姐不喜欢明说，那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燕初渺：“……”
—
两人出了这片小树林之后，就立马打到车了。
黎煦确实是和她一个小区的，不仅如此，还就在她的隔壁。
燕初渺记得这隔壁明明是一对老夫妻来着，就在昨天，她看见那对老夫妻出去买菜，今天一下子就给换了。
不用说，这一切肯定是黎煦做的。
对此，她看着黎煦微微挑眉，“你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那姐姐这个月能让我得了吗？”
“话说你就这样公然撬你数学老师的墙角，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姐姐，他都有了姐姐那么好的女朋友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各种关怀，还发生了关系，姐姐，这样的人渣，真的有必要要留着吗？他有什么好的呢？又老又渣的，为什么不换一个干净的，新鲜的呢？”
“你查到的内容挺多的嘛。”
“所以姐姐是知道的，对吧。”他垂下眼毛，眼里带着困惑。
“可是为什么，那么一个又脏又臭的老渣男姐姐不扔了呢，不觉得脏手不觉得恶心吗？”
语调依旧是乖软的，可里面难掩一股浓浓的酸味，像是在醋坛里浸泡了百年。
“那个人我会处理的，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准备高考。”如果她没猜错，他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不到了。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不要想太多，我还不至于做一个连垃圾都收的垃圾桶。”
这个垃圾自然指的是邵东路。
黎煦高兴了。
“所以姐姐心里并不喜欢那个老渣男，对不对？”
“我何时喜欢过？”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在一起呢？还在一起了一年多了。”他又酸了。
“姐姐，那可是一年多呀，我和姐姐认识才不到一天呢。”
“对呀，才不到一天你就试图让我犯罪了。”她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不是姐姐的错。”他的语气又乖又认真，“是我想对姐姐犯罪，特别特别的想，但是姐姐人好，见不得我犯罪，于是阻止了我。”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你嘴是不是抹了蜜呀，花言巧语，一套又一套的。”
他的头低了下来，轻轻的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脸上带着笑，笑的勾人极了。
“我只想涂抹姐姐。”
燕初渺：“……”
燕初渺直接抬手拍在了他的脑门。
话语有点没好气的说，“给我回去休息，别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
“哦。”黎煦点头，然后认真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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