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一路追着捧日军到了瓦桥关下,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就地扎营,围而不攻。
他在等,等耶律大石的消息。
只要耶律大石能够按照之前他设定好的时间,到达蓉城。
那么耶律休哥有信心,通过这一战,将保雄二州纳入辽国的版图。
……
而此刻的耶律大石,率领着麾下的兵马,押着三万广信军的俘虏,兵临遂州城下。
因为之前要渡徐水,广信军又破坏了桥梁,所以耽搁了几日。
大军开赴到遂州城下,遂州城内的百姓慌了。
城外的广信军俘虏,他们可以站在城头上清清楚楚的看得到。
广信军是遂州城内唯一的驻军。
如今广信军战败被俘,遂州城内的百姓们感觉天塌了。
遂州城内。
遂州知州卞子正,在得知辽军大军压境,广信军战败以后,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慌忙中让家眷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带着家中妻女就准备跑。
背着包裹刚出了他宅子的中堂,就撞上了从门外匆匆赶来的师爷。
师爷见卞子正背着细软,牵着妻女,吓了一跳,“大人,您这是?”
事到如今,卞子正也顾不得脸皮,他焦急的道:“辽人已经打到了城下,广信军都败了。城里除了一群老弱残兵,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辽人抗衡?
辽人以凶残著称,据说应州城和满城被他们屠的没人了。
现在不跑,难道等着辽人来杀?”
师爷面色阴晴不定,他低声道:“大人,弃城而逃可是大罪,要诛九族的……况且,今日逃了,以后这大宋,可就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卞子正恼怒道:“事到如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卞子正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跑,他在不会听师爷的话。
眼见师爷拦路在面前,卞子正目露凶光,沉声道:“莫非,你要拦我?”
师爷赶忙摇头,正色道:“学生绝不敢有冒犯大人意。学生只是觉得,大人如此冒然潜逃,恐怕不仅不能逃命,反而还要搭上性命?”
卞子正眉头一挑,眯起眼,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爷凑在卞子正身边,小声道:“大人,辽人已经围城,四门被堵,现在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逃无可逃。”
师爷瞥了一眼卞子正,见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就轻声嘀咕道:“为今之计,还不如打开城门,迎辽人入城。学生可听人说了,这辽人正在汉化,很重视我大宋的读书人。以大人的学问,投了辽人,必定能谋取一个一官半职,甚至还能步步高升。”
师爷挤眉弄眼的道:“到那个时候,大人您不仅不用死,还能升官发财,您说呢……大人……”
卞子正一愣,眼珠子在眼眶内滴溜溜乱转。
他眯着眼,狐疑的看着师爷,“你让本官去投辽人,是何居心?”
师爷惶恐道:“大人,学生对大人乃是忠心耿耿,绝无异心。之所以让大人去投辽人,也全是为了大人着想。毕竟……”
师爷小心翼翼的看着卞子正,压低了声音道:“辽人入城,学生的一家老小也会有危险。学生在救大人的同时,也在救学生自己的一家老小。
况且,大人将来在辽国步步高升了,学生也能跟着大人沾沾光,谋取个一官半职……”
卞子正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低声道:“辽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师爷见卞子正意动,赶忙鼓吹道:“那可不,学生有一位同窗,学问奇差,在大宋混不下去,就投了辽人。如今已经官至御史,在辽国上京城内做官呢。”
卞子正沉吟道:“一个比你学问还差的人,居然能在辽国担任御史,真是难以想象。若是真如你所说,辽国当真还是一个好去处。”
师爷拍马屁,献媚道:“大人英明。”
卞子正盘算着,说道:“你认为我们什么时候投诚比较好?”
师爷赶忙道:“宜早不宜迟,趁着辽人还没有攻城,咱们投诚,肯定能得到重用。一旦辽人开始攻城,咱们再投诚,反而不美。”
卞子正点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下,让府衙里的衙役们出去维持一下街道上的秩序。本官这就去换身衣服,随你去迎接辽人。”
师爷痛快了答应了一声,快速的出去准备。
卞子正哪里是去换什么衣服,狡猾的他带着妻女回到了府里,打开了后门,让他府上的忠仆带着他多年搜刮的金银,带着他的妻女,先去他城内另一处庄子上的密室内避一避。
狡兔三窟。
卞子正又怎么可能把全部的宝,都压在辽人身上。
安置好了妻女,卞子正套上了象征他知州品级的官服,匆匆赶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处。
师爷已经派衙役们维持好了秩序,为了显得更恭顺一些,他还召集了一批百姓,充当欢迎队伍。
“打开城门!”
随着卞子正一声令下,城门洞开。
卞子正领着师爷等一行,匆匆赶到了城外,跪服在地上,恭敬的喊道:“臣卞子正,恭迎我大辽天军驾临!”
耶律大石刚准备下令攻城。
猛然见到这么一幕,他也是一愣。
旋即,他笑了。
笑容里多了些嘲讽。
他在侍卫的陪伴下,策马到了卞子正面前,“你是何人?”
卞子正低着头,恭敬道:“下官遂州知州卞子正。”
耶律大石点点头,赞叹道:“卞子正,你很不错。选择向我投诚是明智的选择,不然我大军所过之处,你们就只能成为我大军刀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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