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前经过,发现大门从里面插上了,两人溜到后方无人之处,瞎子看了看四周,示意阿诺蹲下去,他踩着阿诺的肩膀,阿诺仗着身高体壮费了好大力气方才站直了身子,瞎子双手扒在围墙上向里面望去,却见里面立着三根石柱,石柱之上各自吊着一名几近赤裸的男子,那三名男子身上伤痕累累,布满鞭挞的痕迹,明显是经历了严刑拷打,现在三人只是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短裤,被吊在冰天雪地之中,不知是死是活。
瞎子这才知道这里是狼牙寨刑讯逼供的地方,此时又有一人被从里面的监牢中推了出来,瞎子定睛望去,他在白天的视力有限,总觉得那人的轮廓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从那人的身形来看竟然有些像陆威霖。
瞎子正想看个清楚,下面的阿诺却有些撑不住劲了,双腿都颤抖起来,低声道:“好了没有?”
瞎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再坚持一会儿,阿诺咬牙切齿,竭尽全力撑住瞎子,此时却感觉周围似乎有些不对,转头望去,却见一头通体漆黑的獒犬从右侧无声无息向他们靠近过来。
阿诺吃了一惊,他本来就怕狗,看到如此凶悍的獒犬张开大嘴,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鲜红的舌头还不停滴落着涎液,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手一松,连瞎子都顾不上了,头也不回地向前方逃去,瞎子感觉脚下一空,身体猛然下坠,慌忙用双手死命抓住围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扭头望去,却见一头牛犊大小的獒犬摔开四蹄,宛如一道黑色疾电般向他冲了过来,吓得瞎子惨叫了一声。
那头獒犬瞬间已经来到了瞎子身边,瞎子以为这次完了,死死抓住围墙,双腿尽量蜷起,没想到那獒犬竟然对他熟视无睹,擦着他的足底经过,直奔猖狂逃窜的阿诺追去。
瞎子惊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还没有来得及从獒犬利齿下逃过一劫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又听到里面传来怒斥之声:“什么人?”
瞎子双手一松,从围墙上跳了下去,落地时脚下一滑,又重重摔了一跤,屁股好不疼痛,瞎子此时哪还顾得上屁股疼痛,没命地向前方小巷中逃去,瞎子慌不择路,自己在小巷子里兜来转去,不一会儿就已经迷失了方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有路口就钻,从前方路口跑出之后,却发现自己竟然兜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刚才的道路上。
几名土匪本来已经失去目标,忽然发现这厮又从另外一边冒出头来,几人指着瞎子道:“别跑!”
瞎子这个郁闷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原地不动,他转身再逃,这次更加倒霉,竟然选择了一条死巷,听到后方追击声越来越近,瞎子急得手足无措,两旁都是房门紧闭,他又没有罗猎的身手,根本爬不上房顶,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发现一旁的房门刚巧开了,瞎子哪还顾得上多想,以超越自身极限的惊人速度冲了进去。
开门的却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瞎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嘴巴给封上了,将她推回房间内,然后用后背将房门抵住。
那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一根竹竿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瞎子被竹竿落地的声音吓得心惊肉跳。
此时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瞎子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附在那少女耳边道:“别怕,我不是坏人。”
感到怀中的少女身躯瑟瑟发抖,应该是被他吓得不轻,室内光线黯淡,瞎子因为是夜眼的缘故视线反倒比平时强大许多。闻到那少女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沁人肺腑,若是平时,瞎子必然陶醉不已,可现在他根本没有那个心境。
那群人已经来到门前,几人在外面不知议论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人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因为里面没有回应,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
安翟心中黯然,自己必然暴露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了逃过一劫,也唯有利用这少女的性命作为要挟了,可此时他方才发现那少女竟然和自己一样戴着墨镜,目光落在地面上,看到地上的那根竹竿,瞎子忽然明白,原来这少女竟然是个盲人。内心愧疚感顿生,自己为了求生竟然会去要挟一个盲女,我安翟何时变得如此卑鄙?心念及此,竟然万念俱灰,大不了被人抓去,也好过做如此卑鄙的事情。瞎子居然松开了那盲女的口鼻,低声道:“你去吧!”他转身准备出门自投罗网,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手腕。
瞎子心中一怔,却见那盲女向他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后面,显然是示意他躲藏起来。
盲女来到门前缓缓将房门拉开,那群土匪看到她现身,一个个慌忙躬下身去:“周姑娘,打扰了!”
盲女冷冷道:“知道打扰还要敲门?你们不要性命了?”
其中一名土匪壮着胆子道:“因为刚才有一名贼人逃到这里,我们担心周姑娘的安全,所以才斗胆打扰,既然您没事,我们这就离开。”
盲女冷哼一声,重重将房门关上。她摸索着走入房内,瞎子慌忙捡起地上的竹竿,来到她面前将竹竿递到她的手中,盲女小声道:“谢谢!”
瞎子道:“应当是我谢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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