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喜妹美眸圆睁,流露出异样兴奋的光彩,她自问飞刀技法一流,却想不到飞鹰堡的一个小喽啰居然拥有如此神乎其技的刀法,以飞刀破飞刀,自己的目标是对方,而对方的目标却是自己射出匕首的刀尖,显然对方的刀法要比自己高明得多。
兰喜妹久久凝望着罗猎,仿佛要将他这个人仔仔细细看清楚,将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底。
罗猎仍然镇定如昔,走过去从地上默默捡起两把匕首,然后来到兰喜妹的面前,倒转刀柄送了过去:“八掌柜收好了,刀箭无眼,大家朋友一场,伤了谁都不好。”
兰喜妹饶有兴趣地望着罗猎:“叶无成,以你的刀法居然要做朱满堂的跟班,实在是太委屈了。”
罗猎道:“每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和命数,我这人随遇而安,对于地位功名没什么兴趣,也从不强求。”
兰喜妹点了点头,从罗猎手中接过匕首,还刀入鞘,然后启动摩托车头也不回地驶入夜色之中。
罗猎回到院子里,看到张长弓还在等着自己,他笑了笑,将院门插好了,张长弓关切道:“她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罗猎摇了摇头,张长弓压低声音道:“我看咱们说话还要小心,狼牙寨的人对咱们盯得很紧,外面的那几个保护咱们是假,监视咱们是真。”
罗猎点了点头,朝瞎子和阿诺的房间看了看,这俩货是最不省心的主儿,张长弓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他们那边我已经交代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东厢道:“你老婆的心情不太好,这件事得你自己出马了。”
罗猎微微一笑:“张大哥早点休息吧。”
来到门前伸手一推,却发现房门被从里面插上了,罗猎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装腔作势道:“老婆,开门!”
里面忽然传来麻雀愤怒的声音:“死鬼,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魂儿都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罗猎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麻雀没必要那么大的反应,难道她是在做戏?悄悄看了看麻雀,却见麻雀朝他使了个眼色,罗猎心中马上明白,麻雀演这场戏是给外面的土匪看的,从地上捡起了包袱,麻雀已经重重关上了房门。
罗猎来到门前哀求道:“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在门外站了足足十多分钟,麻雀方才开门将他放进去。
罗猎将包裹放下,麻雀噗!地吹灭了油灯。
罗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嘴巴就已经被麻雀给捂住了,她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别误会,只是怕他们怀疑,所以闹出点动静。”
罗猎当然相信她刚才是在做戏给外人看,不过总觉得麻雀有用力过猛之嫌,低声笑道:“我还以为屋里藏着其他男人呢。”
“呸!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节操没下限,没脸没皮!没羞没躁!”
“我没得罪你啊,用不着那么恶毒。”
麻雀道:“我睡了,你别打扰我,离我远点,我手里有菜刀。”是提醒更是恐吓。
罗猎的目光已经适应了室内的黑暗,看到麻雀果然去炕上睡了,好在火炕够大,炕桌放在中间,炕桌之上摆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两旁还睡得开他们两个。罗猎摇了摇头,此时麻雀又划亮了火柴,将炕桌上的油灯点燃,指了指墙角盆架上的热水,示意罗猎洗了脚再上来。
罗猎老老实实去洗脚,发现水还很烫,应该是麻雀刚刚才为自己准备的,这妮子虽然嘴上和自己划清界限,可是实际上对自己这位战友还是蛮关心的。
罗猎洗完脚,吹熄了油灯,钻入了自己的被窝里面,躺在温热的火炕上,双目一动不动望着房梁,虽然已经临近午夜,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意,罗猎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要失眠了。
麻雀躺在炕桌的另外一侧,她也辗转难眠,或许是因为身处险境,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探险行动才算真正展开,他们以后的每一步都关乎生死,是大战来临的紧张感?是因为对危险的畏惧?麻雀却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不害怕,一丁点儿都没有害怕。就算心中偶然升起恐惧的时候,马上就想到陪伴左右的罗猎,随即就变得释然了,麻雀发现自己对罗猎似乎越来越依赖了。兰喜妹过来找罗猎的时候,虽然是为了做戏,可是她心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见到兰喜妹勾引罗猎的时候,她心中实实在在的嫉妒了。连她都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嫉妒?是女人心中的占有欲使然?还是自己当真对罗猎产生了情愫?
麻雀悄悄提醒自己,她和罗猎之间只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合作关系,他们之间是不应该产生感情的,必须要保持距离。想到就躺在炕桌那边的罗猎,麻雀突然感觉到这样的距离还不够安全,她悄悄向远离炕桌的地方挪动,想不到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引起了罗猎的注意。
“还没睡?”
黑暗中麻雀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后悔为何要发声。过了一会儿,不见罗猎说话,忍不住问道:“你又失眠了?”
罗猎道:“习惯了!你也失眠?”
麻雀嗯了一声。
“对我不放心?咱俩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了!”
麻雀呸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声:“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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