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摅不喜欢高方平,但这家伙喜欢政府有公信力和权威的那份感觉。这会让他很有面子。
现在林摅也牛逼了,府衙大院内时而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并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其实是林摅在组织麾下公务员学习。他本身脾气不好,现在更借助大魔王的风头狐假虎威,除了官员外,老林教训属下差人一般是用脚踹,或者用鞭子抽。
隶属成都府的几大捕头,各押司们,各处巡防节级什么的,都被找了来,如同军校培训一般的集中站队。
林舅舅犹如大将军似的在前方,手拿一条鞭子走来走去的道:“执行大魔王政策必须不过夜,所以各位需要给我放明白些。所谓深入基层不脱离群众,大家相信我,这次肯定不是说着完的。以往你们成都老表们怎么做事我不知道,也不想问。现在只有一点,谁的工作没做好,大魔王砸我林摅的锅前,我先把你们的碗砸个稀巴烂。这是魔王信条,我可以失败但你们谁都不会赢。”
“力气是用来使的,脚是走来走的。给我挨家挨户的去走,把圣人心思收起来。走访只有一个目的是弄清楚他们的想法。不需要你们把他们当做朋友,事实上朋友多了才让人难办事,张三李四都是朋友的话,他们打架你们处理谁?有时候,要想把事情做好就会没朋友,譬如老子一个朋友没有、天天被宰臣们追着整,我照样在这里收拾你们了。走访群众只有一个目的,让他们信任你们,这样一来他们有事就会求助你们,这是公信力的建立,是皇权的深入。如此一来就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把许多事杜绝于摇篮中。”
林摅的粗暴让包括陆总捕在内的人非常担心。今早就连陆总捕也被林摅抽了,额头上一鞭,那道血痕现在都在出血。
为啥呢,就因为昨日陆晓峰装逼,扬言让高长生把那坛子酒喝完。此事在林摅看来,是把暴力机构的执法当儿戏,横加变数的一种行为。抓人的通行规则、难道不是一群的冲过去大喊“手放在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按倒爆扁一顿,摧毁其潜在反抗能力吗?
当时毕世静在外面等的心烦,就不痛不痒的对林摅说了一句:“府尊,末将无意冒犯,但大宋皇家骑兵不是用来等人的。”
这么一来林摅就尴尬了,里面没造反他不方便带军队冲进去,他自己的话又不敢进去。于是等了很久。最后么,今早陆总捕就被虐了。
陆总捕觉得这很不好,一味动用武力得罪人,难怪他林舅舅总是升不上去。
然而老陆的这个想法都没停止,嘿嘿,有人比他还惨。譬如现在院子里南边,有一群在裸奔,光着屁股,屁股上面布满了伤痕,都是被鞭子抽的。
现在他们还扑在地上无人权呢,林摅则是慢条斯理的坐太师椅上喝茶。
说起来这十三个双流来的公务员之所以被抽,是因为双流死了一头牛,他们至今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被捉来屁股打开花了。
跟在旁边的双流县主簿是个老头,他对林摅抱拳道:“明府,打也打了,这么趴着有伤风化,这些家伙是有些散漫,但也知错了。此番无非死了一头牛,网开一面绕了他们这次如何?”
林摅指着老头的鼻子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干活的?成都府倒是也不缺牛,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勘察现场不讲究,做事不讲究,留下了很大后遗症。妈的他们连问题都没弄清楚,看到牛摔死后,就现场写了个报告结案说:放牛人不小心,摔死了牛。”
主簿老头有些尴尬的道:“明府您得承认,和天下其他地方相比,他们已经算不错了。至少我双流的这些家伙虽然有点不讲究,好歹有人来报案牛摔死了,他们也走了十几里地去山里查看,见牛确是摔下高地而死,没有其他伤口,没有中毒迹象。这样结案是有些草率,但在大宋,他们已经做的相对好了。”
林摅道:“仍旧不够好。坏就坏在大魔王恰好巡视双流县。就因这头牛的问题,让大魔王在双流耽搁了两日,且被他查出了猫腻。你们倒是轻松了,我却被他找去骂了个卵子朝上。我日子不好过了,你们能安生?你个老东西给本府放明白,这个往后啊,小问题却没有小后果了,唯其一点,要把事情做好就要花功夫,要努力。你不努力没问题,谁愿意干我找谁。”
这是此番双流这几棒槌屁股开花的原因,为了一头牛。
事情的起因是一头牛摔死了。问题出在放牛娃贪玩,乃是一个十岁丫头。
听说当时那丫头把弟弟背在背上,让牛自己吃草。丫头见东边的花漂亮,就自己去弄花环。回来的时候牛已经死了,是从一处崖口摔下去的。
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哭的很伤心,牛死了在官府有责任,回家去也肯定被老爹锤死。
当时附近有四个好心人,乃是几个年轻小伙,帮助丫头报官。双流县的差人来查看了现场后,见牛是摔死的,责任人又是一个丫头,懒得把小丫头捉去打板子,于是草草结案,对丫头训斥了一番就离开。
然后身在现场的四个小伙子做好人,说牛摔死就没用了。猪肉平入川的现在,没有肉店敢回收你的牛肉。最后那几个小伙给了丫头一些钱,买下了牛的尸体,答应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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