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别人,看着我。”高方平拍桌子道:“尤其河中府那货,张威意说你呢……你要是再敢走神交头接耳,我就让你死的无比难看,你给老子听到起,现在仍旧是国战状态。”
河中知府张威意神色尴尬的坐正了。
高方平道:“诚然,民政权司法权仍旧在你们手里。但你们不要妄图串联,不要妄图用这些权利来对抗本堂之政策,在国战状态下一天,财税钱粮大权就在本府手上,没有钱粮支配权,你们手里的权利就是伪权利,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你们自己领取俸禄买米给娃娃吃,都要来找老子哭诉。这就是现实!”
全部人包括张威意在内,一起惊恐的看着大魔王。固然你小高是北方都转运使,但也不需把这种破坏和谐的话,说的这么明目张胆吧?吃相真的太难看了。
高方平没乱说,宋夏停战协议一天没签署,北方转运司一天不撤销,那么他们的钱和粮食不对户部汇报,而是高方平汇报。全部府库的使用权在高方平手里。
“所以你们好好的说,是接受我的条件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你们要赶时髦、学着南方的一些个闹腾来和我高方平对抗?”高方平嘿嘿笑道,“我和你们讲,那些家伙纵使在和平地区、非战时状体下也被我收拾的跳脚。他们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顶级权贵家族、尚且这样,那么你们这些失宠被贬来战地的丘八,是不是真的要在战争状态下和我猪肉平作对?”
“明府误会啦,咱们没有及时回应,乃是在思考怎么执行您的政策,这都哪根哪,咱们根本不是要和您作对的。”这些家伙急忙和稀泥。
“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啦。”高方平摸着下巴道。
其实这些家伙和其他地区那些闹腾真不同。这种地方又危险又穷,算是穷山恶水,来这里做事的、多数都是得罪了人、不合群的,于是就被贬斥过来了。在蔡京党政时期尤其如此。
这边钱少,又是久战之地,所以一切都和内地不同。于是这些地方的文官是相对有想法,相对清廉的,也相对彪悍。譬如此番国战,诸如岳文那种誓与县城共存亡的顽固份子,那真不是一个两个那么少。这些现象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若在其他时期,也会有许多各种各样的贪官被贬过来,可惜蔡京时期最显著的一个政治现象是:贪污不会被贬只会升官。
所以西北的这群彪悍官员,说穿了都是和蔡京不对付的人,才会混的这么糟糕。也就是说他们相对是大宋较清廉的一群、固执的一群。
就是这个原因大宋能出堪用的西军,并且始终把西夏顶在国门外。
他们的胆子也都贼大,国士岳文就不说了,张威意这老贼的胆子都很惊人,当初他竟然有过架空高方平的想法。
现在看似他们被大魔王吓妥协了,其实不是,他们才是大宋最不怕高方平的一群,之所答应了,是因为高方平开出的条件对他们很有吸引力。他们是有志的官员,他们想获得政策、技术、资金,最大程度的进行战后重建。
“此番不叫统一战线,而叫利益平衡大会,这代表我们战地不装逼,务实。”高方平环视一圈道:“那么到此,不论军还是民,或者是官,大家的利益平衡了吗?还需要本府再出手平衡一次吗?”
没人说话,就代表他们默认了。
高方平双手指着他们道:“那就相互配合执行,轰轰烈烈的做些事。我是看好你们。”
不和谐的声音又来了,种师道出列抱拳道:“明府……”
高方平瞪着眼道,“你又想说什么了?你信不信我以年纪太大为由,让你告老以养天年?”
汗,全部人一阵尴尬。
因为理论上以种师道的年纪,这也不算整人,那还真是高方平分分钟就可以做到的事。理由多好听啊,老将军一生戎马,是该拿着工资退休养老了。
老种真被吓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什么也不怕就怕不统军,那会让他怀疑人生。反过来只要继续领军,老家伙他会把家产都用来打仗。
于是老种真不敢说了,退了回去。
他弟弟种师中走了出来,尴尬的看着高方平,他和老种同的在于,他想说话但却会用神态祈求高方平允许开口。
高方平只得泄气的道:“好吧你小种帅想说什么了,本堂听着,说吧。”
“明府……我秦凤军系基本都沾亲带故,是古以来跟随种家作战的人。现在只得区区十万人,真的不能再多点吗?”种师中道。
高方平道:“对你小种帅,本堂不想说过重的话。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不能再多了,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想再少些。西北的政策需要变,此番之后宋夏间会有很长时间的和平,这个时候建设为主。绝不能在占用过多的民力。也绝不能再用摊薄士兵军费的方式维持苦战,长此以往,军队非但不专业,还会最终影响到军人的归属感,以及民众对军队的向往感。你我都心理有数,在枢密院和兵部层面,你秦凤军的编制就十万而已。”
种师中叹息一声,只得退了回去。
刘延庆也想这么说,但他奸猾,既然种师中说了被挡回去,那看来没有商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