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高方平坐在正位上道:“祝老三你接着说?”
“是这样的,我等供给蒋家的猪肉和羊肉,有许多尾款尚未收回,咱们也是要吃饭的。”祝老三低声道。
“你是不是欠人家钱?”高方平看着蒋雯。
蒋雯道:“好教大人得知,这些事一想是小弟蒋忠操持,妾身较少不过问。妾身知道也知道大人您有一项保护费业务,妾身无依无靠想加入,这就交给大人。”
她都不问高方平要还是不要,当即命人拿出了一份白银放在桌子上。
见有官员撑腰,祝老三觉得没戏了,垂头丧气的带着人走到门口,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大人,小的是否也能缴纳保护费?如果是传说中的百抽二,倒是完全可以接受。”
高方平嘿嘿笑道:“可以啊,你缴纳了,我就帮你找这婆娘把钱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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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又开始担心了。
高方平却扭头看着她道:“没有规矩的地方就不叫市场,你若真想继承老蒋和老张家业,不是靠谁给你撑腰,也不靠眼泪。而要有让大家服你的理由。”
祝老三虽然是个文盲,却也听得频频点头。
“所以信誉很重要。”
高方平又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但只要大家知道跟着你能挣钱,那就谁也坐不上你的位子。简不简单?”
“大人英明!”祝老三很没文化的样子大喊起来。
高方平又道:“本官见蒋雯骨骼精奇,打算让她主持孟州肉档事,祝老三你不会有意见吧?”
祝老三一阵郁闷,寻思你怕是见她胸脯大吧,这和骨骼精奇有什么关系?
嘴巴上当然道:“小的无意见,只要依照蒋老大时候的规矩来就可以。”
高方平又看着蒋雯:“蒋雯,你知道我会来挺你,于是就想变本加厉的盘剥祝老三一群人,我有说错吗?”
蒋雯无比尴尬又脸红,从未见过这么精明又直接的男人。
高方平最后道:“我会支持你主持孟州肉档事务,但如果让我知道你盘剥下面的人坏了规矩,我就不帮你了。”
“妾身谨记大人的交代。”蒋雯急忙道。
见祝老三时而盯着蒋雯的身材扫描,高方平又指着他鼻子道:“你是不是想睡蒋雯?”
祝老三顿时猛摇手:“草民不敢,不敢。”
高方平眯起眼睛点头:“这就好,聪明男人不会沾染有利益纠葛的女人,否则管不住东西,智商又没高出一个量级,通常距离吃亏就不远了。这些话,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呢。”
祝老三这才想到蒋雯毕竟官宦家的人,脑瓜子好使,这样的人又怎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屠夫算计得过的?
“好了。”高方平再道:“规矩我摆出来了,有意见的现在可以商量,过了现在破坏规矩的,我就把你们刺配到西军去报效朝廷。”
汗,去西北基本就是药丸,一但打仗贼配军先上,目的是用来消耗蛮子的箭只和战争器材。
西北一般就是这么操作的,种师道也不例外。这种督军方式充满了不公和血泪,但在军资匮乏、奸臣当道的各种大环境压力下,一代又一代的西军,就依靠这样充满了血怨的方式,死扛住了党项铁骑南下的关隘。
“大人方略得当,小的等没有不同意见。”
蒋雯和祝老三认为方法还算可以,同时也被这流氓吓的够呛。
“那就先这样,祝老三你们先走,不要欺负寡妇,同时也不要以为她萌,她真会咬人的。接下来,本官要单独和蒋雯聊一下。”
一众屠夫“明白”的样子离开了,嘿嘿笑着离开了,自身知道蒋雯要被和谐。
“好了,在州衙的时我答应你的事兑现了,凶人的人头,下午就会被常维大人挂在城头示众,你大仇报了。”高方平狞笑道:“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说给我做牛做马?”
“妾身正在在思念我可怜死去的娃,哪来的情绪做牛做马让您骑!”蒋雯理解错了。
高方平歪戴着帽子,“你怕是想歪了。本官缺少一个机灵助手在孟州管理事物?”
“愿为大人效劳。”
蒋雯还真是惊了一跳,这么容易就有大靠山,可比单纯的缴纳保护费好多了。起初还以为要被和谐呢。
“把你的身家存来我钱庄,你带头在孟州城使用我支票放心吗?”高方平很直接。
蒋雯的确很早前就听闻了东京比较盛行的支票。
听说高衙内信誉不错,而开封府的清流官张叔夜也支持,并且大额的提取了备用押金进入官府,这和名声早就烂了的交子倒不是一回事。
“存大人那边真的有利钱啊?”蒋雯试着问。
“百姓来存百有五利,一千贯以上的大客户,百有六利。一万贯的贵宾客户百有七利。”
高方平道:“运作模式没问题,不要试图用你未开化的脑袋来思考我的乾坤。你唯一需要想通的:敢不敢信我?敢不敢投资我这个人。”
蒋雯还是略有迟疑。
高方平便起身道,“随便你,当然不能勉强。欺负寡妇的事我做不出来。但我也不欠你,你的保护费我也不会收,好自为之吧。”
蒋雯头脑一热,只得豁出去的道:“反正妾身现在孤身一人,大人要连人带钱吃个精光,我也反抗不了。南来北往的商旅都说大人有信誉。以往我家和东京的交易损耗大着呢,需要请无数保镖,用大车拉着钱前往,就算是我家小弟武艺高强,也经常吃贼人的亏,一路缴纳买路钱拜山,运气不好的时候一车钱运到东京只有七成。就算比较顺利,一车钱运到东京也至少有两成是保镖的。凡此种种,还得加上各处关卡的官差盘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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