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说那番话的时候一双精光湛湛的双眼皮大眼睛就那么灼热地看着容倩, 不用多说也知道他话里所谓的喜欢的人是谁。
容倩却并不羞涩, 更没脸红,反而勾唇冷笑一声, 而后就脸色淡淡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站起身,推着严琅往前走。
付医生不是说了嘛, 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里旁边就是人来人往还有车偶尔开过的大道,空气自然不符合病人呼吸新鲜空气的标准。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无论严琅如何努力的没话找话, 容倩顶多就是客气的笑一笑, 或是“嗯”“哦”之类毫无意义的语气词。
你要说她敷衍, 人家又表现得挺认真的,你要说她认真, 人家又愣是没什么过多的反应。
严琅很有必要怀疑, 事实上对待自己说的那些话,容倩绝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根本就没留在脑袋里,更别提琢磨一二。
严琅歪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被容倩推着回了病房, “严战士先等等,我去找人把你抬回床上。”
严琅摆摆手,自己双手用力, 把自己给弄回了床上。
容倩见了也没说什么, 帮他把腿安置好,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轮椅放在旁边窗户边,自己这就走了。
严琅躺在垫高的枕头上,侧头叹口气,目送容倩离开,那眼神,都要带出钩子,把人给勾住了不准走了。
周瑞一看就明白过来了,顿时笑了,笑完了又捂着胸膛嘶嘶地小声抽气,没办法,忘记他这会儿的情况不适合笑了。
严琅又叹了口气,颇有种难兄难弟的感慨,伸手招呼周瑞跟自己一样躺下来。
“怎么?看上人家容医生了?看你刚那丧气样儿,是不是进展不顺利?”
周瑞痛完了,回头还没忘要拿这事儿好好损损兄弟。
要知道平时这小子可是很吃香的,以前文工团下来表演,那些跳舞唱歌的小姑娘可就喜欢围着严琅说话。
没办法,这人长得俊,一张嘴又特会说话,逗得姑娘们芳心大动,这小子还愣是没事人一样,连队长都说严琅这小子以后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说不定得后悔。
周瑞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快就亲眼看见,心里已经是乐得直打滚了,并且决心在下次战友们来看望他们的时候偷偷跟战友们分享这一快乐。
严琅还不知道自己这面上憨厚的兄弟心里已经打定了怎样的主意,被周瑞一问,严琅抬手抹了把脸,重新恢复精神,眼角眉梢充满斗志,“哪儿有的事儿啊,容医生就是太矜持了,心里指不定……指不定怎么烦我呢!哎也是我自己,性格太直白了,不会委婉点,平时身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没个经验,哪里知道怎么讨姑娘家的欢心呢。”
周瑞一听这话咋这么奇怪,若有所觉的回头一看,嘿,病房门口容医生正带着两个护士来给查房送药呢,怪不得严琅话头转得那么生硬。
严琅只当这会儿才发现容倩,故作惊喜地手肘见“艰难”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容医生来了?”
说完小心翼翼的瞅容倩,那模样,还真有点可怜兮兮。
然而容倩眉眼不动,这家伙的小心机她能没看出来?却也没说什么,毕竟怎么说也是付医生多有照顾的晚辈。
容倩只当没听见,矜持地露出一点医生对待病人的温和浅笑,“这位是廖护士,付医生说在出院前你们就归廖护士照顾了。今天你们伤口上的药暂时不用换,明早上廖护士会来给你们换。”
廖护士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这也是付医生让院方给重新安排的,免得再出什么岔子,医院这边面子上也不好看。
其实这年头像严琅他们这样的军官士官甚至首长,绝大部分人找的妻子都是医院或者文工团的,剩下的要么就是自己老家给安排的,要么就是领导首长帮忙介绍的。
没办法,毕竟都是在军营里,见天儿看见的都是些大男人,想找媳妇都困难,组织上要是不帮忙解决,还真让人打光棍啊?
也是因此,先前医院才给严琅这边安排了个积极响应的小护士,严琅也知道这些,原想着反正过几天就走了,倒是没想到会一眼就对新来的实习医生看对了眼。
可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人家容医生对严琅没看对眼,表情很是淡淡,还没有刚开始认识那会儿热络呢。
严琅心里是察觉到可能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容倩不舒服了,这会儿也不敢多说多做,只能暗搓搓装个可怜,被容倩忽视了也没办法。
容医生给两人做了简单的检查,又登记好了体温血压等数据,这就带着另一个护士走了,看起来是还要去给另外的病人查房。
这会儿也已经六点左右了,冬天里北方这天黑得早,廖护士照顾着给严琅周瑞吃了药吃了饭,又看暖水壶里水没满,打满了热水,这才暂时离开了。
严琅跟周瑞也有些累,躺着迷糊了半晌,张雪花带着一身寒气回了病房,这才把两人给吵醒了。
“你小声点,做事手脚轻点,老严正睡觉呢!”
周瑞眉头紧皱,看着张雪花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没把心里那点不满说出来。
虽然他如今已经升士官了,又经常出任务,津贴算是不错,可每个月他还要把一半的津贴寄给母亲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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