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公事,总要讲些私事的,尤其是在程处默死皮赖脸,想要知道更多关中这边信息的情况下,事情忙完的时候,饭点早就错过了,孙享福之前并没有吃晚饭,于是,和程处默一起到了未来即将修建起来的秀丽广场这一块,吃路边摊。
他之所以好这一口,是因为在这里能让他找到一点身在后世的感觉,当他看到了这些百姓们,因为自己的一手推动,而过上了富裕生活的时候,他内心里的成就感会化作食欲,让自己多吃下很多东西。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长安的坊墙会有被拆除的一天,你不知道,当年,因为这些坊墙,我多少次错过了回家的时辰,不得不在外面过夜,每次夜不归宿,都被我爹一顿狠抽。”
孙享福一愣,有些吃惊的看向程处默道,“在外面过夜?你说的是平康坊吧!”
“呃,还是你了解我,不过,自从望江楼开起来之后,那里便越发的清冷了,先前特意从那边绕行而过,都没有见到几家青楼妓馆了。”
对此,孙享福也是无语了,这家伙离家数年,最惦记的居然不是亲朋好友,而是长安的烟花柳巷,这得多没心没肺啊!
“繁荣,未必就娼盛,等咱们大唐真的繁荣起来的时候,做这一行的人,就会越发少了,不过,我记得你离开长安的时候,才十四五岁,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逛青楼了?”
“嘿嘿,俺们老程家的男人,个个都天赋异禀,我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夜御两女了,这次在西州,我可是纳了三个当地胡人部落的贵女为妾,要不是回来的急,一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想来是一个多月的赶路时间,已经把这家伙憋坏了,话题居然被他不自觉的绕到这上面来了。孙享福不知道程处默的小妾,自己能开什么眼界,不过,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说什么就来什么。
青龙坊的夜市摊位,都是沿着曲江池风光带摆出来的,此时仲夏,人们都喜欢晚上出来溜达,尤其是那些权贵子弟,通常会包一条画舫,在曲江池中游玩一圈,办一些他们想办的事。
两人正聊着呢!便有一条画舫自岸边缓缓驶过,那游船上灯火通明,甲板上,聚集着许多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那妆容,便知道是做特殊行业的。
“嗨,我就说,繁荣怎么可能不娼盛呢!原来是换地方了,一会吃完,咱们包条船,好好乐呵乐呵······”
程处默一脸向往的样子,看着从池中不远处驶过的花船,孙享福则是道,“还是算了吧!明天就要誓师出征了,吃完我得赶紧回去和夫人孩子告个别,好好陪陪她们。”
“咦,船上有情况。”
程处默对孙享福的推辞之言恍若未觉,却是一屁股从小摊的板凳上站了起来,向护栏边靠了过去。
孙享福此时,也随着他的目光,开始正眼向那画舫上看去,貌似船上有人打了起来,甚至,其中有一人,他很眼熟。
“张轲,速去码头安排快船迎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在花船上打架,通常都是权贵子弟争风吃醋的时候才会干的事情,要是这种情况,孙享福就不会理会了,然而,他看到的那个眼熟的人,是张诚,他可是王浩的人,这就由不得孙享福不多想了。
很快,治安署的快艇便截停了那艘画舫,等其靠岸停船的时候,张轲和治安署的兵丁,已经将画舫控制住了,甲板上,除了那画舫主人养的十多个看场的壮汉之外,还有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张诚。
看到那十多个精壮汉子的时候,孙享福顿时就明白了,这画舫,应该是某家权贵家里的产业,这年头,能养一拨这样的打手看场子的权贵,可不是一般人。
“这是谁家的产业?”
长安城里,不认得孙享福的人现在很少了,尤其是各权贵门下的人。
“小的拜见农国公,这画舫,乃是王家的产业,适才处理的,也是一些内部的小事,扰了农国公游玩的雅兴,小的给您赔不是了。”
“你还不够资格给我赔礼,且先闪到一边。”
孙享福确定了是王家的船之后,心里顿时有些许了然,没多看那管事的掌柜一眼,越过众人,向被押着跪倒在后面的张诚走去。
“松开他。”
孙享福说话,王家那些打手还有些犹豫,张轲却是已经拔了刀,若是这些人敢不听孙享福的命令,他会直接出手砍了他们。
“都散开,一切听农国公吩咐。”
管事的掌柜不傻,孙享福可是连王氏家主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自己这些人,就算被杀了,都不值当人家一分面子,不听话的话,受苦的还是自己。
“呵呵呵呵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派人监视我的。”
张诚此刻虽然满嘴都是血,鼻子被打破了,眼窝也被打的肿起,但笑声却中气十足,当然,也有那么几分惨然之色,跟着孙享福上船的程处默瞧见了他这个样子,都不着急的去船舱里检阅那些姑娘的容颜了,饶有兴趣的看看他有什么下文。
孙享福莞尔一笑道,“我可没有派人监视你,我要是说刚才我是和这家伙在岸上吃东西,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你信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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