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归怕,却不能在别人面前怯了场。
“那么,你现在不杀我,找我来就是为了放放狠话吗?”孙享福强压心中的恐惧,壮着胆子道。
“当然不是,在我的人调查过你之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新丰县的郑佩成你认识吧!”
“郑县令?一面之缘而已。”
“那胡才呢!这可是间接害死你双亲的大仇人。”王麟眼睛一眯,盯着孙享福道。
“你要对付郑佩成?”孙享福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聪明的时候,在新丰县衙得知胡才全家逃跑的时候,你一定就猜到了郑佩成跟粮饷贪污案有关吧!那胡才,只是他众多走狗中的一条小狗,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王麟有些得意之色的道。
“然而,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时我都能忍,难道现在就忍不得了?”即便是王麟再神通广大,他也不可能打听到自己跟郑佩成的谈话,那个时候新丰县的后堂,就只有郑佩成和他两人,而胡才全家逃亡,是郑佩成跟孙享福达成的共识。
“说起来,郑佩成这样的贪官污吏才是间接害死你父母的元凶,你如果按照我的意思来做,就能轻易的报了不共戴天之仇,难道不值得你一试?”
“报完仇之后,我再被荥阳郑氏的人乱刀砍死,你王氏,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了自己的一个竞争对手是吧!”
“你~”
“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真不敢相信你以前是个农夫,然而,那又怎么呢!不依靠我王氏的力量,你永远报不了仇。”王麟被孙享福的话堵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又放平心态道。
“我父母死的时候并没有让我报仇,害死他们的是这个世道,是你们这些吸人血的世家,荥阳郑氏在做的事情,你们太原王氏也在做,只是我的仇人姓郑,其它一些人的仇人姓王而已,所以,别跟我提什么仇恨,这没有意义,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而已,而你,现在不敢杀我。”
要说孙享福对这一世素未谋面的父母有多少感情,那是扯淡,顶多是受了原主人记忆的一点点影响而已,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更加的贪生怕死,一般情况下,他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你说,胡才要是死在揭发郑佩成贪污的路上,郑家的人会不会怀疑你?哦对,就算他们不怀疑,我也能够让他们怀疑,啧啧啧,我又想到了一条你不想,也非入不可的计谋,我真是天才······”
“我说天才,你敢杀我吗?不敢的话,难道我就不能让郑氏知道你王氏的阴谋吗?”
“你······”
王麟又被孙享福的话堵了,他发现,原先自己在别人身上百试不爽的手段,在这个小子身上,竟然毫无用处。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孙享福虽然笃定了王麟不敢杀自己,但没有排除王麟叫人打他一顿的可能,只是讲了不到一刻钟的话,孙享福就把王麟的火气给撩起来了,要是再聊下去,孙享福真怕这家伙会失去理智,让人狠揍自己一顿。
“哼,不识好歹的家伙,想滚就滚吧!只是,到时候别求到我王氏头上来。”
得了王麟的准许,孙享福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下溜去,在靠墙角的一个座位旁,孙享福看到了跪坐在案几旁的弟弟和妹妹,忙过去牵了他们的手,向楼外走去。
“以后尽量别逛街了,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弟弟妹妹自然是不明白孙享福说的什么意思,一路他们都快跟不上孙享福急促的脚步了。
三楼的窗口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麟冷笑的摇了摇头小声道,“蠢货,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难道我王家的钱就是臭的?”
翼国公府的小院之内,潦草吃过晚饭的孙享福在踱着步子,从街上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思索变强的办法,可惜,他一没当过兵练过武,二没看过什么历史书,对这个时期的了解,仅限于原主人不算开阔的视野,能够想到的办法很有限。
起初他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拜个厉害师傅,学一身武艺,至少不怕别人打,可跟德叔聊了几句之后才知道,学习武艺必须是从小打熬身体开始,像秦琼,在孙享福这样十六十七岁的年纪的时候,早都已经艺成下山了。
以孙享福这样的年纪和瘦的像麻杆一样的身材,就算肯下狠功夫练几年,最多也就算个三流角色,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可以,想要靠武力保护自己和家人,恐怕有点难,关键是时间,就算想成为三流角色,也需要几年时间,这简直让人绝望。
然之后就是发展自己的势力,让那些世家大族不敢动自己,然而,这也不是短期能做到的,你也不看看当下这个社会,那个有权势的人不跟七宗五姓有点关系,终太宗一朝,也没能解决这些世家的问题,此路也是不通啊!
“看来,还是花点钱,请几个能打的保镖靠谱些。”想了半个时辰,孙享福就只想到了这个办法,最后在不安中,浅浅的睡去。
次日一早,孙享福又骑马到渔业司上衙,库房里,熊庭中一脸郁闷之色的向他禀报了情况。
昨日在牛首池的捕捞收获还是颇丰的,十多个人,两艘捕捞船,拉网捕捞,一天就捕获了大小鱼货两千多斤,但是,其中泥鳅黄鳝却是只有区区几斤,今天是皇帝圣旨里孙享福上任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孙享福要向内宫交货的第一天,任务是明令黄鳝百斤,泥鳅百斤,其它鱼货三百斤,现在应该是无法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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