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礼仪小姐退了出去以后,我朝颜瑜问了一句,“瑜儿,倘若有办法不烧尸,咱们尽量让死者的遗体留下来,送回老家下葬吧?”
她点点头,写道:“不烧最好,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在唠叨入土为安,现在能将他遗体留下来自然最好了,若是不能留下来,只能任其为之了。”
我嗯了一声,朝门口看了过去,要是没猜错,那礼仪小姐应该是去请示上级了。
我们在房内等了约摸三四分钟的样子,门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胖子,大头,大脸,大肚子。
一见我们,那人笑了笑,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笑道:“先生,我是这间大酒店的经理,刚才听礼仪说,你们二位对死者的福体有些特殊要求?”
我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就说:“我们想将死者的遗体拉回梅州。”
“梅州?”那经理一愣,“梅州离这边也不算太远,想要将尸体完整的拉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费用恐怕…”
说到这里,他故意慢了下来,我知道他这是要钱,就说:“要多少?”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说钱,而是说:“小兄弟啊,这拉福体出境,香港可是明文禁止的,一旦差佬被抓住,至少要蹲半年,还得罚钱,甚至会影响声誉,以后办事都会麻烦不断。”
我明白他意思,他这是想坐地起价,就说:“都是同道中人,您也别卖关子了,就说要多少吧!”
“十万!”他直接伸出一根手指,“这十万给我私人,我给你把遗体送到梅州。”
我一愣,眯着眼瞥了他一眼,给他私人?要是没猜错,他这是接私活啊,就说:“十万有点贵吧!只是拉个尸体,这要是搁在我们那边一千块钱就搞定了。”
他苦笑一声,“小兄弟,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看似这十万块钱给我一个人了,实则,我需要把这十万块钱分出去,自己剩不了多少,你想想,首先得瞒着火葬场的领导对吧?其实又要给烧火炉的兄弟包红包,还得请司机给你们送过去,最为关键的一点,边界的地方,一般人都过不去,想要拉遗体过去,得找熟人,这中间又是一笔开支。”
那经理越说越激动,眼瞧就要涨价了,我连忙朝颜瑜瞥了一眼,见颜瑜点头,我忙说:“那行,十万块钱成交。”
“小兄弟当真是爽快人,你放心,这事保证给你办得妥当,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在殡仪馆时,你们必须保持原先的样子,不能让领导看出什么来,否则,我这经理当不成不说,就连死者的福体也会被重点照顾。”
说这话的时候,那经理一直笑眯眯的。
我哪能不懂他意思,他这是暗示我们不要乱说,否则,他有办法对付死者的遗体。
对于这话,我直接无视,就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多嘴之人。”
“如此甚好!”那经理点点头,又问:“你们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一愣,“现在就给钱?不是你们将尸体拉到梅州后再给么?”
“我的小兄弟啊,我们吃的是死人饭,哪能像做活人生意一样,所以,必须事先交一般的押金,等尸体运出殡仪馆时,再给剩下的三分之二,等尸体拉到梅州地段,再将剩下全部钱给清,这是我们这行的规定。”
那经理拍了拍我肩膀,又给我递了一支烟,继续道:“小兄弟,你放心,这种事我们是专业的,绝对不会坑人,你们只管将心放在肚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
这话一出,那颜瑜立马掏出银行卡,朝那经理递了过去。
那经理面色一喜,伸手去接卡,我一把拽住那经理的手臂,冷声道:“经理,这程序似乎有点不对吧!”
“哎哟,疼!”那经理吃疼一声,“小兄弟,你轻点!”
我松开他手臂,将银行卡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万一你拿了钱不办事,我们找谁诉苦去?”
“你看你这话的说的,我这这酒店的经理,难道为了你的五万块钱,我连工作也不要了?”那经理笑了笑,掏出卡片朝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卡片一看,幸福大酒店,大堂经理,马富贵。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具体哪里有问题,就是说不出来。
当下,我考虑了一下,就说:“马经理,你们这边哭灵有啥讲究没?”
“哭灵啊!”他一愣,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哭灵都是请专业人士来哭灵。”
“价钱呢?”我又问。
“价钱啊,一天一千左右吧!”那支吾一句。
一听这话,我面色一下子冷了下去,要是没猜错,这所谓的马富贵是个骗子,来这房间是想骗钱,而先前那个礼仪小姐,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伴。
但,只要我们闹出去,那司仪立马会说,他不认识这马富贵,而马富贵则会说,我们要拉尸出去。
如此一来,我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根本不敢把这事闹出去,而礼仪小姐跟这马富贵正是吃准了家属的这种心理,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行骗。
一想到这个,我朝颜瑜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转过身去。
那颜瑜有些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瑜儿,你先转过去,等会好了,我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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