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贴油纸期间,那士兵没少帮忙,可能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棺材的原因,那士兵起先有些胆怯,但,不到三分钟时间,那士兵已经完全适应了,一边贴油纸,一边跟我们交流起来。
从他口中,我知道这士兵叫龚延登,祖籍是湖南娄底那边的,当了接近两年的兵,至于其它事,那士兵倒也没说,反而不停地问我们年纪轻轻怎么会干这个。
对此,我是真心不好回答,吱吱唔唔老半天,最后被郭胖子一句兴趣给搪塞过去了。
就在我们贴完油纸后,那游天鸣跟葛红尘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跟了一大票人,估计有八十人,一见我,那葛红尘先是一笑,紧接着,他眼神看向我边上的龚延登,表情一下子就定住了,干笑道:“小龚,你怎么在这,没回部队去啊?”
那龚延登朝葛红尘敬了一个军礼,“报告葛办长,我在帮忙。”
这话一出,那葛红尘脸色再次一变,立马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到边上说话。
我疑惑的很,这葛红尘又闹什么幺蛾子,带着几分疑惑跟他朝边上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样子,那葛红尘扭头瞥了一眼人皮棺,低声道:“小九啊,你跟小龚聊得怎样?”
我一愣,就问他问这个干吗,他说:“是这样的,我跟天鸣跟那群士兵说好了,让小龚别掺合这事,谁知道小龚居然会留在这帮忙。”
“什么?”我脱口而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说:“你们挑出来的人是小龚?”
他嗯了一声,“这小龚先前去拿油纸了,我们以为…,没想到他…”
我有些懵了,就在刚才,那郭胖子信誓旦旦地要让小龚抬棺,而现在小龚已经被挑选出去了,这特么算什么事。
于是,我有些为难地看着葛红尘,就说:“能不能再换个人?”
他立马拒绝我,说:“小九啊,你刚才没亲耳听你哥们的口才,他把那些士兵说的是一愣一愣的,一个个大老爷们差点没哭出来,好不容易安抚好那些士兵,现在要是让那些士兵不掺合抬棺,我估计那些士兵能闹翻天,最为关键的一点,天鸣刚才再三保证他们能掺合这次抬棺,那八十名才狠心将小龚抛弃了。”
我懂他意思了,应该是游天鸣跟这些士兵说了啥,导致这些士兵把小龚给卖了。
这下,我算是犯难了,就朝郭胖子喊了一声,找他过来商量,毕竟,这是郭胖子与龚延登的事。
很快,那郭胖子走了过来,一听我们的话,他脸色刷的一下就阴了下去,“九哥,你莫跟我开玩笑。”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郭胖子好似想到什么,就说:“这样吧,既然刚才已经跟小龚说了,抬棺算他一个,这抬棺的名额就给他,我跟着棺材就行。”
一听这话,我特么郁闷了,这郭胖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按照我的想法是,郭胖子知道这消息后,肯定大骂几句,没想到的是,这郭胖子居然轻而易举地把抬棺的机会让给龚延登。
这还是我认识的郭胖子么?
那郭胖子一见我表情,就说:“咋了,不相信我?”
我支吾一会,直白地问了一句,“死胖子,你没发烧吧?”
他干笑两声,解释道:“天鸣在世前,曾说过男人活着就得一言九鼎,作为他兄弟,我先前已经承诺小龚,自然要实现他的愿望。”
我诧异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有种错觉,郭胖子好似成长了,变得没以前那么重的孩子气,就说:“那你怎么办?”
“我在边上看着搭把手就行了!”说完,那郭胖子转身朝人皮棺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景,我眼神久久不离,有人说,男人成长的代价是痛苦,而郭胖子在天男自杀后,整个人显得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就连说话的语气跟神态也有了一个质的转变。
我不知道郭胖子内心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唯一知道的是,他成长了,真的成长了。
那葛红尘见我愣在那,轻轻地拉了我一下,“小九,我发现你身边的两位小兄弟都不简单,将来恐怕会有一番成就呐!”
我笑了笑,就说:“看他们的造化吧!”
随后,我们俩在边上商量了一会人皮棺的事,大致上是等会抬棺需要做什么,又需要准备什么。
大概聊了接近半小时的样子,那龚延登跑了过来,说是人皮棺那边的活已经彻底搞定,问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我告诉他,应该没啥事了,在边上守着就行。
就这样的,我们一群人围在人皮棺边上坐了下来,而葛红尘则安排人去准备等会要用到的东西。
等待永远是最痛苦的,在这种痛苦中,我们艰难的熬到凌晨四点的样子,那些兵哥哥体力好,熬个夜倒没啥,但是,我跟郭胖子他们不行,主要是这段时间一直心力交瘁,便打起了瞌睡。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的瞌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睁眼一看,是葛红尘,就听到他说:“小九,快天亮了,要准备了。”
我嗯了一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抬头朝四周瞥了一眼,天边隐约有些亮光了,就对葛红尘说了一句行,然后推了推同样打瞌睡的游天鸣跟郭胖子,让他们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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