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了,真的急了,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好兆头,就朝游天鸣他们喊了一声,“过来帮忙!”
很快,游天鸣跟陈天男走了过来,站在我边上,也不晓得咋回事,他俩愣在那,愣是没上前,我正准备责备他们几句,就听到陈二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哥…哥…,哥哥,我…”
我面色一喜,“二杯,你能说话了!”
他紧了紧抓住我的那只手,两行眼泪簌簌而下,缓缓道:“哥…哥,哥哥,我对不起你!”
“说啥傻话呢,你能说话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打心眼里高兴。
说实话,陈二杯不能说话是我心里的一块疙瘩,很多次都想过放下手中的事,带他去医院检查,一直被耽搁下来了,一是手头上没钱,二是一直忙碌着棺材的事,在衡阳那半个月时间,我曾带他去过医院,医生说,这种语言交流障碍,他们没法治,让我去大一点医院。
“哥哥…我用十一条生命换你一命,你…你…你莫生气。”他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哥哥,你是我一辈子的哥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我…我都要救活哥哥,哪怕…哪怕…是死!”
听着这话,我心里已是一片惊涛骇浪,十一条生命换我一命?难道…杨大龙所有亲戚的死,都是由我一个人造成的?
不对啊,我记得在那洞xue,救我的是一名女人啊!
可,现在陈二杯说,用十一条生命换我一条命?
“二杯,你说什么?”我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话。
“哥哥…哥哥是不是在疑惑那女人!”他惨笑一声,缓缓开口道:“那是小程姐姐,她…她…她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是她…救了你,只是…她…只能救你的肉体,却…救不了你的命,我…我只能用…”
不待他说完,我连忙说:“二杯,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他罢了罢手,看着我傻笑,断断续地说:“哥哥是我的天,只要…能救…救活哥哥,…就算屠尽人间,我…我…我愿意!”
说着,他眼睛缓缓闭上,我急了,连忙晃了晃他,“二杯,二杯,你别闭眼啊!哥哥带你去医院!”
“哥…哥,我…我祝你跟小程姐姐,白头偕老…,我…我好困,好困…!”他声音越来越虚弱了,脸色比白纸还要白。
“二杯!”我猛地吼了一声,一把抱紧他,浑身抖了起来。
他之所以画乌龟,不是为了预测死亡,而是为了救我。
我却畜生般地误以为他不肯出手救人。
念头至此,我抬手就是一掌煽在自己脸上,内心不停地嘶吼着,二杯,二杯,哥哥对不起你呐!哥哥不值得你这样呐!
“九哥,二杯他应该…”游天鸣在边上低声嘀咕了一句。
“够了!”我吼了一声,豆大的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这一切,二杯就不会这样,绝对不会这样。
我感觉我整个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摧的体无完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二杯出事。
当下,我抱起二杯就准备朝镇上跑去。
大概跑了七八步的样子,一道身形挡在我身前,我急着去镇上的医院,也没看是谁,一把推开那人,就准备继续跑。
陡然,那人一把抓住我,我扭头一看,是在十堰市那喇嘛。
我面色一喜,想也没想,立马朝他跪了下去,“大师,大师,你肯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他瞥了我一眼,淡声道:“施主,你先起来再说。”
“不!”我摇了摇头,用带哭腔的声音说,“大师,您有办法对不对,您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二杯,“施主,二杯乃佛门圣子,自然不会轻易死去,只是…他为了救你,活生生残害十一条生命,有伤天合,更损了他自身的福缘,恐怕…”
“恐怕什么?”我脖子一缩,擦了擦眼泪,立马问道。
“恐怕要赎罪,否则,这辈子会被冤鬼缠身,永无宁日了。”那喇嘛一边说着,一边朝陈二杯看了过去,继续道:“若不是他现在瘦成这样,僧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佛门圣子,历朝历代佛门圣子,哪个不是慈悲为怀,心系天下苍生,谁曾料想…到了这一辈!”
说完,那喇嘛深叹一口气,“孽缘呐!”
一听这话,我别的话没记住,就记住他说的那句,赎罪,连忙问道:“要怎么赎罪?”
他说:“吃斋念佛十年,天天以圣水洁身方可自保,一日不念,冤鬼便会缠上身。”
我一听,还好,只要陈二杯没事,吃斋念佛算不了什么,就说:“那他现在是…”
那喇嘛瞪了我一眼,“为了救你,他动用了佛门最为上乘的佛法,具体是什么佛法,僧不方便透露,僧只能告诉施主,你与佛门的缘分,就此结束,以后佛门不亏欠你任何,另外,算是僧个人的心愿,恳请陈施主以后莫在接触圣子、小程。”
“为何?”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陈施主八字与佛门不合,只会给佛门带来灾难,若强行为之,陈施主心里应该清楚,先是小程差点升天,现在又是陈二杯,陈施主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那喇嘛看着我,缓缓开口道。
我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但是,无论陈二杯还是程小程,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相互印在彼此的生命中,哪能说断就断,特别是陈二杯,作为哥哥,我怎么可能不接触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