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洛东川的话,我浑身宛如打鸡血一般,二话没说,立马朝岸边滑了过去,那洛东川则不快不慢的跟在身后。
大概花了近半小时,我们才算滑到岸边,令我欣慰的是,刚到岸边就见郎高跟陈二杯守在边上。
一见我们,那郎高堂堂七尺男儿,愣是哭了,啥话也不说,一把抱住我,而陈二杯则在边上不停地打手势,我知道他意思,是担心我。
“九哥!”
郎高的声音特别浑厚,更多的是辛酸。
我嗯了一声,先前仙蛤村崩塌的时候,我一直担心郎高跟陈二杯的安全,没想到他们已经跑了出去,这让我放下心中重担,正准备说话,那郎高说:“九哥,我…我以为你…”
我苦笑一声,就说:“放心勒,好事做多了,总会有好报的。这不,在天灾面前,我还是活了下来。”
“对,好人有好报!”
郎高丢下这句话,好像还想说什么,被陈二杯一把给推开了,紧接着,那陈二杯死死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
呼,我重重呼出一口气,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当真无法用词汇表达,就觉得活着,真好!至少,活着,能看到我所关心的人,能看到我所在乎的人,更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有时候一想,人活着,不就这样么?
随后,我跟郎高、陈二杯说了一些我们分开后的事,那郎高告诉我,他跟我分开后,恰逢遇到一艘船,而那船夫不偏不倚,正好是借我们绳子的那船夫。
郎高他们上船后,仙蛤村立马传来响动,可把郎高给急的,就让船夫在湖面一直等着我们。等了很长时间,那船夫说是有点饿,要回家去补充点体力,哪知,那船夫刚走,我们这边便上了岸。
那郎高又问我们怎么逃出来的,说实话,我还真不太知道,就觉得在水下时,强烈的求胜欲望让我拼命往上滑。值得一提的是,在往上滑的时候,我好似有一小段时间,没有知觉,再加上我本身有伤在身,体力极度疲乏,但,愣是滑了上来。
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立马想起跟在乔秀儿边上那些中年大汉,他们无缘无故的死在水里,而我这有伤之人偏偏滑了上来。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说到乔秀儿被人救走时,郎高一脸沉色问我:“九哥,假如她不被人救走,你真忍心动手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对乔秀儿的恨意,而现在平静下来,一想,那乔秀儿毕竟是乔伊丝母亲,要是真对她下手,我特么这辈子还怎么面对乔伊丝?
那郎高见我没说话,就说:“九哥,下次遇到乔秀儿,让我来吧!”
我懂他意思,他是怕我有心理负责,他打算对乔秀儿。
当下,我罢了罢手,就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暂时别提这个,还是先让洛东川说下老王的事情。
令我奔溃的是,那洛东川居然来了一句,“陈九,万事皆有经济价值,想让我告诉你关于老王的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特想揍他,玛德,我们俩人面孔差不多,我的性格属于中央空调,老好人一个,而那洛东川则完全相反,他性格属于那种,有钱万事好办,没钱,抱歉,我不认识你。
我憋了半天,又在身上摸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准备说话,那洛东川咧嘴一笑,说:“陈九,这样吧!让你的二杯兄弟跟我走,我便告诉你老王的事。”
“不行!”我直接拒绝他的要求,玛德,我对这人不熟,万一他对陈二杯有啥别的想法,我这不是把二杯往火坑推么?
“那…那我没得办法了,你自己去打听老王的消息,我先走了。”
说着,他抬步要走,我有些急了,就拉住他,厉声道:“玛德,刚才是你自己要说老王的事,现在又特么要好处,你到底想怎样?”
他笑了笑,他打开我手,笑道:“你这人咋那么搞笑呢,我说要告诉你老王的事,这是真的啊,问题是,你不给我好处,我咋告诉你?难道说,那些商店对你讲,他们店里有烟,便要把烟送给你?你要知道,这社会,是用经济去衡量一个人或者一个物的价值。”
我一愣,玛德,这什么破歪理。不过,仔细一想,还真特么是这么回事,便将求救的眼光抛向郎高,歉意道:“大哥…那个…身上有钱没?”
那郎高也不知道咋回事,立马从身上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是一块钱,朝洛东川递了过去,说:“我在警校听教官说,洛东川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只会收费一块钱,遇到不想帮助的人,哪怕千万家财也换不来你的帮助,不知这话是否属实?”
“哟!”那洛东川一愣,笑道:“没想到这个事都被你知道了呐!”
说话间,他伸手接过硬币,如获至宝一般,先是擦了擦,后是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声音,这让我哭笑不得,这吹硬币是第一看到,反倒是电视上经常看到人吹银元。
他接过银元,错了,是接过硬币,好似很有感慨,长叹道:“人呐,活一辈子,就是给钱当奴隶的,唯有把钱都装在自己口袋,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一个主子。不然啊,这辈子注定是奴隶。”
听着这话,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人被钱伤过,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否则,他绝对不会这般表现。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洛东川有个外号,人称‘财神爷’,这倒不是说他有钱,而是说这人爱钱。
至于爱到什么地步,这样说吧,一块钱硬币掉粪坑,他能掏出来,反复洗几次装进口袋。我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爱钱,他反问我,你不爱钱么?好吧!我也爱钱。
待他收好硬币后,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又问郎高要了一根烟,气人的是,他将烟拿出来,最后又塞回口袋,说是好烟不舍得抽,他说好烟,其实就是五块钱的白沙。
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的烟是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的,就好似事先知道他会掉进水里一般,这让我对这洛东川不由刮目相看,觉得这人不简单。
当下,我让郎高给他派了一根烟,又给他点燃,“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嗯了一声,深吸几口烟,脸色一下子变了,又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看这架势是打算讲老王的事了,这让我神色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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