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心里对罗守勋的此行为很敬重。每年到弗溪生祭的时候,罗守勋都要摆上一摊子酒,拿出温婉最喜欢的果子跟菜品,对着江南洒上两把泪,烧了纸钱,然后跟淳王世子去皇觉寺给弗溪点长明灯加香油,到第二天回来。这点,让梅儿很敬重。
梅儿看着罗守勋黯然不已的模样,忙在旁边哄着“我说郡主怎么在里几姐妹里对我最好。每次去都让我带酒回来,还有什么好物件希奇的东西都给我。我就奇怪了,我平常又不喝酒,也不喜欢希奇古怪的东西;那酒全都进你肚子里,那希奇古怪的物件也都到你手里。原来是借我的手给你了,我说呢,几个闺中姐妹,他就对我特别照顾,原来,感情是沾了你的光呀。”
罗守勋有些不相信:“真的?”
梅儿非常肯定是真的。其他没有,就连平尚堂都没有。罗守勋本来沮丧的心情,听到梅儿这么一说,一下好了起来“原来不是我沾了你的光,是弗溪一直顾念旧情。只是不好告之。”。
梅儿忙开导着“那是肯定的,谁愿意把女扮男装的事情四处宣扬。不过说起来,你们一直都不是为这弗溪公子的英年早逝悲伤难过,这会她活着,虽然是从男变成了女的,但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你说是不是”
罗守勋虽然愤怒温婉的隐瞒,但是想想这事确实不能张扬。而且,温婉是女子。告诉自己两人也不可能再有过身来往了。这么多年,温婉也顾念旧情对他们相帮“你说得对。只要弗溪活着,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去告诉祁轩,说不定那家伙正伤心呢。”罗守勋飞奔去了淳王府。
梅儿看了非常羡慕。温婉有这样两个好的朋友为她,真是温婉的幸运。这会温婉要是知道,肯定很欣慰,不用再藏着躲着了。以后也能正常的来往了。当然,这个正常来往是罗守勋。不只燕祈轩。看着温婉的架势,是不准备与燕祈轩有所来往了。
曹颂得了消息,感觉如当头一棒。自己最为欣赏的弗溪,是本来有机会娶为妻子的温婉。怎么会这样在,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曹颂脑袋嗡嗡地叫着,他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仆从见曹颂不相信,硬着头皮说道:“驸马爷,外面的传闻确实是真的。温婉郡主已经对外承认了。”
曹颂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温婉怎么可能是弗溪。长得都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当时的温婉是哑巴。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
曹颂是被扶着,自己根本就走不动了。想了半天,才最后想到:“去,去尊贵郡主府里。”
他要亲自问问温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温婉应该能给她一个答复。
温婉想过第一个上门的不是燕祈轩就是罗守勋。结果倒好,竟然是曹颂。这丫的,神经病了吧:“让他走,我可没时间见他。”
夏添不可能跟温婉这么咄咄逼人,对于曹颂的问题,还是婉转说道:“驸马,我家郡主说了,她确实就是弗溪公子。只是因为郡主事多,所以就不见了。郡主说,驸马有事等宫宴的时候再说。”温婉向来不参见宫宴,这句话不过是一个托词。
曹颂想着当时弗溪在丹娘要与她对弈时候突然变脸。当下悲愤非常,想来当年温婉对自己其实也与有意动的。可惜,因为他与丹娘的关系。原来早在那时候,他就跟温婉没缘分了。
曹颂恍惚着回到了公主府。其实不是他回去的,是身边的随从带他回去的。本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燕祁轩得了这个消息,根本就不相信。或者说,他其实不敢相信。燕祈轩按耐住心底的波涛汹涌。对着罗守勋冷然道“你开什么玩笑,那些市井传闻你也拿来污蔑爷的耳朵。”燕祈轩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的,弗溪不会是温婉。都是骗人的。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燕祈轩不敢相信。
罗守勋却是一摇头:“我认为百分百是真的。你不奇怪那年元宵夜,为什么当初温婉郡主愿意用身体为你挡刀。没有大缘故,怎么会拿自己的命救你。京城里谁不知道温婉郡主是个最惜命的人。燕祁轩,我也是有九成的确定,才敢跟你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省得等听到别人说起,惹了你的忌讳。燕祁轩,你跟温婉郡主也接触过,你自己好好想想。”
祁轩跑到白玉园,坐在卧房里。脑海里不断闪现出罗守勋的话。想着温婉想都不想冲上来救她。想着温婉那天在永宁宫里对他说的话,想起温婉在酒楼里的神色,想着曹颂说着温婉不是好美色的人,一定不可能如自己说那样下流的事情。除非是有缘故的。想着温婉告诉他,她其实就是弗溪。燕祁轩想得头都要炸了,再忍受不住,抱着头,啊地怒吼了起来。
罗守勋以为燕祈轩是因为他娶了别人,温婉嫁了他人而痛苦不堪。以致歇斯底里地叫着。
燕祈轩一把推开了罗守勋,奔到了前院。去找他父王,他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温婉真是弗溪,为什么当年父王说不是“你说,温婉是不是就是弗溪。你们告诉我真话,温婉是不是就是弗溪。”当年,燕祈轩其实在温婉说的那话以后,有亲口问过淳王与淳王妃的。但是两人都否认了。相对温婉这个外人来说,燕祈轩自然是信自己父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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