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一开始宋祁年只当白檀夏是用来应付谢丹的挡箭牌。
可如今察觉自己心绪不似往常,再从王管家的嘴里听到了这一切,宋祁年从不知道白檀夏去的时候还被这样对待。
他以为自己当时制止了一场混乱,却从未意识到其实谢丹从一开始就在刁难白檀夏。
宋祁年紧抿薄唇,做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忽然伸手去拿手机。
他记得自己给了白檀夏一张卡让她刷。
可手机进入到消费记录,宋祁年看着空白一片的界面,这才意识到白檀夏就真的没有再用过这张卡。
宋祁年忍不住越想越深,脑海中也浮现出小姑娘每次从戏班回家时,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痕迹。
有时候还能从手腕胳膊上看到点青紫,估计是被谁不小心打到的。
可白檀夏却从来都没同他说过这些,也从不说身上多疼,只是一见他就扬起张笑脸,光辉灿烂到时时刻刻都像个小太阳。
“……”
宋祁年深吸气,可心中却发闷。
他从来……从来都不知道平时一向软乎乎的小姑娘,原来那么要强。
这样的想法刚从宋祁年心中生出,他就听到书房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是敲门。
下一秒,刚刚从浴室出来的白檀夏,从门口悄悄探头,和宋祁年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站在那做什么?”宋祁年朝她招招手,示意人过来。
白檀夏摇摇头没过来。“我头发没干。”
浓密乌黑的长发即便在吹风机的洗礼下也依旧有些湿润,白檀夏举得实在是手酸便不想再吹,于是偷懒用毛巾把头发裹住。
宋祁年看了眼她头上的毛巾,直接把小姑娘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毛巾本来就缠的松松垮垮,他手一伸就掉落在了掌心。
“转过去。”宋祁年出声。
白檀夏抬头看看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转过身去乖乖挺直脊背坐好,笑得眼眸弯弯。
厚实的毛巾被宽厚掌心轻易操控,随手捞起一捧就开始慢慢擦拭。
宋祁年动作不自觉放轻,怕扯到小姑娘的头发,引起人眼中泛起泪花吃痛。
发丝偶尔流淌过指尖,一丝丝凉意转瞬即逝,像是在人心上拂过一阵风,亦或是一片羽毛,无端激起令人酥麻的痒意,让人战栗。
好在头发没有很湿,用不了太多时间。
这几晚的宋祁年终于又如愿以偿,怀中有了熟悉的温软,闭上眼便能一夜安眠。
他睡得很沉,甚至也不怎么做梦,安稳的几乎睁眼便是天明。
夜晚时光如此短暂,宋祁年的生物钟让他如往常一般睁开眼睛,可身边却没见到一向喜欢赖会儿床的人。
反倒是楼下传来了白檀夏活力满满的声音,看来今天她倒真的是难得起了个大早。
宋祁年索性也起床收拾一番准备去公司,打开衣柜想拿件衬衣,视线扫过一片洁白,却看到了有一件被单独叠放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那位置实在太偏僻,如若不是他全都看了一遍,根本不会发现。
宋祁年记得自己的衣物清洗整理都是由王管家负责,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才对。
可角落里的那件显得格外突兀。
宋祁年伸手将那衬衣拿出来入手翻看,面料手感带着异样的不同。
那并非自己熟悉的穿着品牌,设计风格也不尽相同,这更是引起了宋祁年的好奇。
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宋祁年将其放到一边,打算拿件自己平时穿的,可手伸进去拿最左边的衬衣时,抽出时手背骨节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
他动作一顿,发觉触感不对后掀开那边的衬衣,这才发现柜子侧面被贴了一张不甚明显的便签。
【衬衣放在左边柜子】
只有一行字,笔迹他再熟悉不过。
宋祁年蹙眉,只一瞬后又转身去翻了翻衣帽间里的另外几个柜子,也发现了相同的便签,上面写的大多都是些服装样式,看样子是用作分类。
只是藏得太隐匿,他平时都是拿了衣服就关门,根本不会发现。
这些都是白檀夏写的,宋祁年绝不会认错字迹。
那这一件衬衣……
他看向刚刚被自己随手放到一边的衬衣,与记忆中那条忽然收到的支付短信渐渐串联到一起。
答案呼之欲出。
可随着新的答案而出的又是另一个新问题,既然白檀夏那时候就买给了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主动提起,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要穿。
而且想到支付短信的时间以及衬衣的位置,一定是在这里放了很久,还有这些柜子里的分类标签……
所以其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白檀夏在准备这些。
根本不是王管家。
宋祁年目光怔然,视线落在手中这件衬衣上,沉默片刻后关上柜门,径自走进卫生间。
身处楼下的白檀夏还不知自己买的衬衣被发现,这时正站在餐厅帮王管家看着烤炉的时间。
自两人和好后,白檀夏就特别热衷于做各种好吃的给宋祁年,热情上来了挡都挡不住。
可简单的早餐实在不需要什么技巧,王管家对夫人的热情实在是难以招架,只好让白檀夏帮自己看看烤炉,等着定时结束。
白檀夏眼睛几乎一眨不眨的看着烤炉,看着里面兔子形状的面团随着温度升高,而涨大成了胖乎乎的体型,即便还没有吃到嘴里,但通过溢出来的香味,白檀夏已经能够想象到浓香又绵密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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