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人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方照逾平和的声音缓缓道:“丝帕没有丝毫变色,苍蝇身上没有油!这是一只干苍蝇。”
片刻又道:“这苍蝇掉了两只脚,翅膀和背脊皆没有光泽,显然不是新死
的。”
众人:“……”
有人的脸色有些变了。
方照逾压下心底的诡异,神色颇有些无奈,看向那些二世祖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他还不赞同地看了楚梦莹一眼。
在场的这么多人,绝对都是知情者,那七公主就不可能不知道。
别人也就算了,七公主好歹是公主之尊,跟着这些人一起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不嫌丢脸吗?
他道:“最先发现苍蝇的是谁?”
这次,众人齐齐指向沐雍。
他们中,有人想对付沐清瑜,有人想看热闹,有人是纯粹的损人不利己,还有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但是,当楚景弦走进来的那一刻,当西唐太子李澄御阴阳怪气的那一刻,他们就有些明白了。
今天这事,时机不对,怕是不太好收场。
方照逾看楚景弦。
意思大概是:我就能查到这个样子了,接下来还请您定夺!
楚景弦突地喝道:“拿下!”
沐雍大惊,不由自主站起身,后退一步,急道:“七殿下,该拿下的是沐清瑜那个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听见的人都觉得疼。
李澄御笑得充满邪气:“本宫的话,你是当成了耳边风是吧?”
众人惊悚,刚才李澄御说,要是沐雍再说一个字,就敲掉他一颗牙,现在,看着沐雍满嘴流血,他们才惊觉,李澄御虽然笑嘻嘻,但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沐雍一张嘴,吐出好几颗牙齿,他的一张脸,此时已经成了一个猪头,高高肿起,青紫一片。
沐雍的脸色已经不仅只难看了,是没眼看!
他心里满是不满和不服!以至于看着楚景弦的眼神,都带着恨意。
李澄御哈哈大笑,道:“七皇子,你们东夏人真有趣,明明是本宫打的他,他却瞪你。这是欺软怕硬呢,还是欺熟怕生?”
楚景弦:“……”
众人:“……”
一个个看着沐雍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
楚景弦淡淡地道:“这世上瞎子多了去了,又蠢又笨的瞎子,本王还要去理会不成?”
李澄御笑道:“七皇子,这是你威望不足啊。要不本宫传你一些经验?本宫在西唐,为什么人人景仰,不敢有任何人说本宫半句坏话?那是因为本宫有手段啊。谁敢瞪本宫,本宫就挖他的眼;谁敢指本宫,本宫就断他的手;谁敢说本宫坏话,本宫就割了他的舌头!”
他笑得欢快,可众人看他的眼神如看魔鬼。
人人景仰?
他怕不是对人人景仰有什么误会?
沐雍直接脸色苍白,不过,一张青紫的脸,这点苍白着实不显眼。他想怒骂,但是刚刚吃了亏,舌头都肿大了,鼻青脸肿的,也不敢出声了。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楚梦莹和梅静雪。
梅静雪站起身,款款地行了一个礼。
她的样子温婉柔顺,娴静端庄,长相又娇美,这形象,比起带着几分刁蛮的楚梦莹要好得多了,让人感觉舒服。
但有沐清瑜在这里,她就显得寡淡了些。
她娇娇软软地道:“七表哥,既然大家都在这里,真相自会查明。但既要查明真相,便要允许自辩。沐公子如今连口也不能开,他心中不服,未免会对表哥不满,也会让别人生出怀疑。以为这中间是什么强权相逼,七表哥三思!”
楚景弦冷笑一声:“本王让他不自辩了吗?”
“哈哈哈!”李澄御又笑了起来,他摇摇晃晃般走到梅静雪面前,摇着手,道:“哎!”
梅静雪抬起眼,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脸上添了两分娇羞。
李澄御指着自己,笑道:“本宫给美人一个面子,让他自辩!”
沐雍如蒙大赦,他吸着气,道:“西天哈,灰死鹅第一锅花钱,啊鸡儿话鹅打梅不了,泥梅西梅鹅鹅!”(七殿下,虽是我第一个发现,那只能说我倒霉罢了,你为什么抓我?)
众人:“……”
这少了一大半的牙齿,漏风竟然这么严重吗?
这时“善解人意”的梅静雪,又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
她仍然用她温柔的声音道:“七表哥,沐公子是在问他虽然发现了问题,但是并没有错,只是倒霉而已,为什么要抓他?”
沐雍没想到还有人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尤其是那个人竟然还是梅静雪,又感动又高兴,没想到他的话别人都听不懂,但是县主听懂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和县主之间心有灵犀?
沐雍赶紧的又道:“西天哈,山猪和得堆,山猪恩没深山。泥不雷介毛不安,酱场猪任都波兰幸不!”(七殿下,县主说的对,县主人美心善。你不能这么办案,在场诸人都不能心服!)
楚景弦看梅静雪。
梅静雪只得硬着头皮连猜带蒙:“沐公子说七殿下能征善战,但是办案之事,还是要讲证据,要让人心服!要不然传出去,会坏了七殿下的名声!”
楚景弦都听笑了,哼笑道:“本王自会让你心服!”
他一摆手:“拿下,搜身。”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封锐管方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沐雍扭住,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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