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敢提出这个问题,赵茗儿就知道意味着什么,而她也确实怀疑过钱潇潇,一切都对上了。
想着以前跟钱潇潇的种种要好,她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此时还存了一颗“或许不是她”的心,万一呢?
在警察局门口的夏黎想了想,拉着陆泽阳转身再进警察局,此时的警察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面对气焰嚣张的方苓,他们无比愤怒。
“陈警官,我能单独跟她说两句话吗?”夏黎问。
陈警官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方苓,点头道:“说吧。”
方苓还没定罪,关在审讯室里,两只手拷着手铐,对夏黎怒目圆瞪:“我都听警察说了,那女的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识相点就把我放了,不然小心我弄死你们!”
夏黎在她面前坐下,靠着椅背,跷起二郎腿,双手环胸,冷笑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人都在警察局了还敢说弄死这种话。”
“可能你还不知道沈清羽什么背景,她家可是沈氏,沈行之是她哥哥,你觉得方家会为了你去得罪沈家吗?方苓,我最后劝你一句,要么好好跟我说实话,要么就牢底坐穿。”
听了她的话,方苓人都傻了,沈家?怎么会是沈家,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夏黎那番话说得很准确,这些天,父亲对自己越来越失望,就凭对方是沈家,他也不敢为了自己去得罪。
她还没重要到那地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觉得你能一力承担故意伤害罪,那你就承担吧,反正你背后的那个人什么事都没有,会活得很自在。”夏黎嘲讽的笑了笑。
该逞能的时候不逞能,不该逞能瞎逞能,都进警察局了,还跟怂恿者姐妹情深呢?
方苓脸色果然有些犹豫,看着她道:“是不是我说了实话,你们就放过我?”
“那不可能,你想什么呢,你犯的可是故意伤害罪,再说了,原不原谅不是我说了算,是沈清羽说了算,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她捅了你一刀,你会轻易放过她?”
先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夏黎看她眼眶含泪,便道:“不过你要是实话实说,或许情形能减轻一些,我也可以帮你在清羽面前说两句,我问过律师,故意伤害罪轻则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重伤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反正你想好了,你愿意一力承担,那就在牢里待三年,不过只是三年,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三年……方苓出狱后都快二十八了,不仅留下案底,还蹉跎了三年岁月。
这时,陈警官推门而入,把一部手机放在方苓面前:“你爸打来的。”
方苓眼泪决堤,拼命的喊:“爸,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坐牢!”
方爸得知她捅人,捅的还是沈家千金,气得脑仁疼,此时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只剩烦躁:“法律在上,老子怎么救你,去劫狱吗?!事情你自己犯下的,不要指望我能帮你!”
说罢,便愤怒的挂了电话,陈警官拿走手机,房间里又只剩下三人,方苓原本还存着一线希望,现在幻灭了,哭得撕心裂肺,手被拷着,连眼泪都擦不了,满头汗水加泪水,碎发黏在脸上,一点没大家闺秀的模样。
夏黎毫不动容,这都是她活该的,甚至觉得还不过瘾,她值得。
“哭够了没,再给你两分钟,还不说真实情况,我就走了,你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夏黎面无表情道。
方苓这下是真怕了:“我说我说,的确跟钱潇潇有关。”
她把钱潇潇主动来找她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说起今天酒店发生的事情:“匕首也是她让我带的,我以为她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弄赵茗儿,没想到她临时有事,就没出现。”
夏黎眯了眯眼睛:“你要是有一个字假话,你知道后果的。”
“绝对没撒谎,我敢保证每个字的真实性。”到了穷途末路,方苓什么都顾不得了。
夏黎和陆泽阳对视了一眼,夏黎起身:“行,那我知道了,我会如实的跟赵茗儿说,至于清羽那边,还是等她自己做决定。”
“你会帮我说话的,对不对,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方苓怒吼道。
夏黎斜了她一眼,和陆泽阳离开了警察局。
另一边,赵茗儿按照夏黎的计划,给钱潇潇打去了电话:“潇潇!你不知道,我今天跟郑西学吵架了,她居然当着我的面看其他女的,太过分了!”
郑西学看她一秒变脸,不由得竖起个大拇指,只是……自己好像成了工具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跟着骂了一句:“他怎么能这样呢!”
“潇潇,你在哪儿呢?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他,我来找你吧。”
“茗儿,我今天有些感冒,不太想出门,要不然咱们就在电话里聊吧。”
“不行!”赵茗儿用惯有的伎俩,撒泼道:“电话聊得不起劲,我要当着你的面骂他,这些天跟他谈恋爱真累,我可难受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你都不想陪我聊聊天吗。”
钱潇潇沉默了一会儿,从她的语气听出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也知道赵茗儿十分任性,自己要是不同意出去,她就会撒泼打滚,不屈不挠,没办法,她只好同意了。
两人约定在以前经常见面的咖啡馆,一挂电话,赵茗儿的脸色就绷不住了,哼哼唧唧的抱紧了郑西学,嘟囔道:“我一直都拿她当我最好的朋友,我真不希望方苓那时跟她有关。”
郑西学心疼得很,摸摸她的脑袋:“人都是会变的,你变得更好,她变得更差,人生路还长,你还会遇到比她更好的朋友,茗儿,我一直在你身边呢,不要害怕。”
他跟夏黎、陆泽阳一直都觉得钱潇潇不是个善茬,让赵茗儿尽快认清也好,以免以后更加难受。
郑西学把她送到了马路对面,她不舍得招了招手,往咖啡馆走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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