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
因为一场叛乱,整个皇宫内都鸡飞狗跳,直到傍晚时分,各宫妃子才收到叛乱平定的消息迁回了各自宫里。
因为杨仪的缘故,殷氏虽贵为皇后,可连日来心里却惴惴不安,今日杨俟又不见了踪影,仓皇一天的她回宫后却来不及松口气,甚至连平日皇后的妆容都顾不上打理,命令宫中内外四下寻人。
“怎么了?人找到了吗?”听到宫女的话,殷氏急忙从坐榻上起身问道。
宫女面色惊慌,吞吞吐吐,让殷氏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两个儿子,已经没了一个,如果剩下的一个也出了变故,这让她可怎么活。
“如实说来。”殷氏惊呼歇斯底里的喝问道。
“回娘娘的话,殿下找到了,只是......只是却受了伤,人昏了过去,夏公公已经去太医院请御医去了。”
“快带我去。”
......
天色已暗,杨仪一直守在奉天殿外,未曾离开半步。也并没有因为当日在城头上与蓝田玉的不愉快,而闹到圣前,大战已经结束了,再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他与蓝田玉之间......也怪他当时失了分寸。
原本这一切都是为自己铺就的路,却平白成全了别人,若今日领兵在外的是他,或许杨仪已经攻破了皇城,或许自己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再或许......
而不是现在,因为杨仪之事,让陛下对他的儿子们产生了忌惮。
听着殿内隐约传来的议事声,杨仪的心情难免有些失落,此次议事皇帝并没有召见他,蓝田玉柳芳都进去了,唯独自己被挡在了殿外。
这算是什么?
警告?震慑?
宫外也不知如何了,舅舅能那边顺利吗?他总觉得贾瑛此人的心思有些深沉,与他之间总隔着一层,而不是如外人看到的那般。
这时,一名巡城御史急匆匆的跑进宫来,气喘吁吁,额间带汗,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站住,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殿门外红袍太监拦住了来人。
“劳公公通传,监察御史贺修章有要是启奏。”
“监察御史?”
“在这里,等着。”太监看了官员一眼,没有为难,留下一句话,往殿内而去,显然是得了吩咐。
“贺御史,城中叛军不是已经平定了吗?你缘何如此一副慌张之色,圣驾之前,不怕失仪?”
贺修章心中惦记着他事,竟未看到一盘不远处的杨佋,话说这位不该在殿内吗,怎么守在了外面。
贺修章却不敢怠慢,杨仪未出事之前,这位就是储位的有理人选之一了,眼下......
贺修章环视左右一眼,这才低声说道:“王爷,出大事了。”
“靖宁伯......”
“什么?可确定了是附逆的辽东边军?”
贺知章很是肯定的点点头道:“足足两万人啊,除了叛军还能是谁。”
两万。
这在杨佋心中是个敏感的数字,他本身被牵制在宫内,与外界的交通不畅,虽然也有自己的传递渠道,只是当下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是不是舅舅计划中的一环。
可他也不记得舅舅又曾说起过此事啊。
但杨佋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的备倭兵不过三万人,就算加上水师,也不过四万,谁给他的胆子敢行坑杀之事,不怕叛军降而复叛吗?”
贺修章闻言犹豫不决。
杨佋见状,冷哼一声道:“大殿内内阁六部各位大人都在,你觉得还能瞒得住?”
贺修章这才说道:“据下官所知,靖宁伯麾下有一支两万人的辽东铁骑,是从俘虏大营的方向出来的。”
“你看清楚了,青甲灰袍的辽东铁骑?”
贺修章有些不解杨佋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怎么敢!谁给他的胆子!”杨佋懵了。
“让开,我要见父皇。”
“王爷,您就别为难奴才了,陛下有旨,今日只召几位大人议事,旁人谁都不见。”一旁守着的小太监一脸为难道。
“让开!”杨佋沉声道。
贺修章站在一旁,不知该劝还是不该劝。
殿内。
“让贺修章进来。”
“殿外何人吵闹?”
太监正要回复,一旁的戴权轻咳一声,道:“奴才出去看看。”
戴权走了出来,先是看向贺修章道:“贺御史,陛下宣你进去呢。”
贺修章点头,迈步走入殿中,戴权转身看向一旁的杨佋。
“戴公公,我要见父皇,贾瑛有谋逆之心。”
戴权闻言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道:“王爷,这话奴才只当没听到。”
“王爷,奴才有几句不该讲的话,这种时候益静不益动,陛下既然不见王爷,自然有不见的理由,王爷是子也是臣,但陛下只能是君。”
“王爷,还请静心等候吧。”
杨佋一阵脸色变幻,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
大殿内。
“什么?贺御史,你可看清楚了?”叶百川沉声问道。
傅东莱面沉如水,冯恒石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御座上的嘉德也是一阵阴晴变幻。
“回叶阁老的话,还未等下官赶到俘虏大营时,就被靖宁伯的人挡了回来,但大军调动却是做不得假,温榆河下游河水已经染成了血色,郑村坝方向尽是大军的厮杀之声,火光冲天。”
殿内独居一侧的蓝田玉柳芳二人惊的合不拢嘴,贾瑛这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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