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谷第一时间给魏如枫打电话。
“怎么回事?”他上来就是质问,口气很冲。
“我也不清楚。”魏如枫没什么波澜的回答:
“这么大的事你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没有!”
“你……”陆鸣谷被魏如枫淡然的样子气得够呛,但事情到这份上,冲她发火也没用。
陆鸣谷往外沉沉地吐了一口气,“你后面什么打算?”
“没打算!”
“人都爬到你头上了,你没打算?”
魏如枫很细微地笑了一声,“我跟他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他成了我的顶头上司,相信他也不能拿我怎样,所以我们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是照旧!”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咽了这口气?”
“什么气?就目前来看,我似乎并没什么损失!”
“他魏知南都已经……”
“舅舅!”魏如枫打断,“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觉得我们也只能姑且先接受事实。至于家铭那边你可能也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如果魏知南掌权,他应该不会给家铭机会!”
魏如枫并没藏着掖着,直接把话都说透了,陆鸣谷气得当即就摔了电话。
陆家铭当时就坐在陆鸣谷的办公室,即便听不清魏如枫那边说什么,但看老爷子的表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枫姐最近的心思根本不在公司,我看她是打算怂到底了!”
陆鸣谷揉了下发涨的额头,“她那边不能指望了,你赶紧把你手里那摊子事处理干净!”
陆家铭脸色顿变,“不至于吧,就算魏知南上任应该也暂时管不到我这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被他抓到把柄!”
陆家铭虽不服气,但事情到这一步也只能这样了。
“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
“不是尽快,是现在,马上!”老爷子突然吼出来。
陆家铭吓了一跳。
“快去!”
“好,我……我去,我这就去……”陆家铭跌跌撞撞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陆家铭一走,陆鸣谷抱着头重重敲了几下。他实在想不明白魏骥为何突然任命,要说他疼魏知南,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却又偏偏退位让他上去,到底什么原因?
不对,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
魏知南的任命书很快就下来了,紧接着便是股东变更后第一次董事局会议,魏骥亲自主持,当着众人的面将公司印章交到了魏知南手里,并发表讲话,大概意思是说任命魏知南为董事长并非临时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并顺应时势的必然选择,也婉转地表达了自己其实早就知道魏知南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但这并不影响他委以重任。
洋洋洒洒说了大概十来分钟,完全就是老一辈领导发表讲话的那种风格,但到底还是有威望的,原本因突然任命魏知南而有些意见分歧的董事会似乎稍微变得平和了许多,除了几个之前跟陆家交好的董事之外,大部分都没有太激烈的情绪。
“…我要说的就这些,下面请知南跟大家说两句!”魏骥讲完之后将会场交给魏知南。
魏知南一直姿势放松地坐在主席位左手的位置,魏骥这么说,全场的目光又瞬间落到他身上,无论在座的是敌是友,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这位突然“空降”的董事长会有什么豪言壮语。
魏知南自然也意识到了,但他仅仅只是挑了下眉。
“熟悉我的应该都知道我话不多,平时开会基本都是直入主题,但今天这个场合多少还是要说两句!”
在场的人都看到他面前摊了稿子,应该是助理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讲话稿,但他完全没有要去翻一下的意思。
“感谢在座各位对我的信任,也感谢我父亲长期以来对我的悉心栽培,我会尽我全力!”短短几句话,没有喊口号,也没有表忠心,就连口吻语气有跟平常无异,与至于魏知南讲完后会场内安静了几秒钟。
最终是陆鸣谷先挑头:“讲完了?”
魏知南:“讲完了!”
陆鸣谷轻呵声,“我以为会有什么豪言壮语!”口气是不加掩饰的嘲讽之意,随之平时跟陆鸣谷交好的几个股东也跟着笑了两声。
魏知南却并不生气。“所以陆总还想听我说什么?公司五年规划,还是给在座各位先画一个饼?”
陆鸣谷:“你这话……”
魏知南:“我相信各位的时间都很宝贵,包括我,所以以后的会议应该都是这种模式,也请各位能够尽快适应!”
陆鸣谷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还想继续顶,被旁边另外一个董事拉了一把,对方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别做得太难看。在这种场合公然挑衅,确实不是明智之举,陆鸣谷很快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到底还是把气忍下了。
魏知南嘴角勾了下,“还有其他问题吗?”
台下大伙儿交头接耳半分钟,最后纷纷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
“我也没有!”
“好,那散会!”
魏知南直接站了起来,拿了桌上的资料和手机就出了会议室,其干脆利落得压根让人没有一点点思考的余地,包括他突然辞职,又突然空降,整个过程也是极其迅猛利落。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是魏骥率先给出反应。
“既然知南说散会,那就散了吧。”他拄着拐杖走出会议室,被留在门口的保镖一左一右簇拥着离开。
魏骥一走,憋了半个多小时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而整场都安静得毫无存在感的魏如枫抬头,正好看到脸色铁青的陆鸣谷正在跟旁边的另一位董事交头接耳聊着什么事。
魏如枫面无表情,拿了东西默默地退出了会议室。
魏骥正式卸任,之前留在公司的东西已经有人整理好交到了司机手里。荣伯见老爷子从公司大厅走出来,立即开好车门恭候。
“怎么样?”上车后荣伯忍不住问。
魏骥手掌握着龙头,碾了碾,老半天总算说出了几个字:“后生可畏啊!”
荣伯愣了下,但很快便笑出来,“说明是您教得好!”
“哼,我教得好?我几时教他骑到我头上?”
“您看您又说这样的气话!”
魏骥其实心里并不舒坦,刚才在会议室里的和颜悦色也是装出来的,他始终认为是魏知南“逼宫”,但真到了这一步又不得不承认,除了魏知南,已经没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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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刚到家,累成狗,先写一章,明天争取开始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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