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二十一剑》,我已经尽数吃透了!”阿清朗声道:“这二十一剑中,每一剑都蕴含着一道剑意!论剑轩果真不可小觑,若我和这些剑客同等修为对战,还真没有必胜的信心。”
羽天涯点了点头:“这些剑法的创造者后来一多半成就长生果位,足可见其天分,区区灵窍境,不但能够创造属于自己的进阶剑法,更能领悟剑意之妙,真是令人生叹。”
阿清凝望着羽天涯:“你那分身云河不过九岁,想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跻身内门弟子,至少也要三年;想要赶时间,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天衍二十一剑》变成《天衍二十二剑》,你有信心吗?”
“这件事我自然考虑过,《天衍二十一剑》几乎包罗万象,想要于二十一剑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必须寻找其空白,而且分身只有九岁,离成年还早得很,一门适合稚童的剑法,就更是艰难了!”
羽天涯分身投影前往论剑轩是为了获得无上剑骨的锤锻之法,可至今尚未有任何头绪,若是按部就班在论剑轩修行,那可太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了,只能取巧。
幸而有阿清一起帮忙想办法,否则还真是几乎不可能的挑战。
“适合稚童的剑法,还要蕴含剑意,真是有趣!”阿清被挑起了斗志,饶有兴致的考虑起来。
绝大多数剑修都是在修行前人剑法,亦步亦趋,仍不能尽数领悟,而无中生有创造一门剑法何其难也?
只有将万千剑法尽数融于心中,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积累日渐深厚,一朝顿悟,方能有所得。
论剑轩挑选的剑客,既要有千锤百炼的坚持,又要有推陈出新的创造,这两者几乎是互相对立的,想要两者兼具,何其难也!
反正羽天涯认为自己如果一开始就成了剑童云河,即使有《紫霄》之助,想要成为论剑轩内门弟子,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相反凭借他在符道上的天赋,拜入八景宫或者玉皇殿应该会更有希望一些。
自从阿清前来玉京之后,羽天涯和阿清整日谈玄论剑,彼此修行之上互相学习借鉴,有不解之处便拿来讨论,总能互相启发,两人修行速度都颇有提升,当真是近乎完美的道侣。
羽天涯和阿清虽然有同床共枕之时,但却始终相敬如宾,尚未真正阴阳相合,龙虎相济。
并非是羽天涯没有寻觅到高深的双修之法,而是最好的时机尚未来临。
道门修士于成就金丹真人之前,精气神尚未完全融入金丹之中,身躯和神魂都没有调整到完美和谐的层次,若在这个阶段阴阳双修,虽然短时间能够增加道行,却总会留下遗憾。
若是能等到步虚碧落之上,脱蜕阳神真形之时,便是最完美的时机,于成就长生果位,亦有助益。
光阴似箭,又是一月过去,羽天涯于剑院十三之中,坐在大青石上,迎着朝阳,抱着一柄几乎和身高等同的木剑,眯着双眼,静静参悟剑道。
进入外门两月,有阿清指点,羽天涯已经将《天衍二十一剑》尽数领悟,其中剑意也都习得,虽然远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这样的进度自然远超同辈,再配合上他所有外门弟子中最小的年纪,很快就声名远扬,被许多同门视为神童。
分身云河的头颅相对较大,愈发衬得四肢短小瘦弱,看起来颇为滑稽,再加上整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加上每日总要睡上六七个时辰,便被人戏谑为“沉睡的大头”。
“云河师弟,难得见你这般早起,这是在晒太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剑客凑到羽天涯身边,好奇的询问道。
“我正在领悟剑二十二的道理。”羽天涯眯着眼回答道。
“剑二十二?你说你要创造出《天衍二十二剑》?”这少年先是一愣,随后捧腹大笑:“大头啊大头,你可真是有意思,你可知道已经剑二十一已经创造出来整整五百年了?五百年都没有人能够在剑二十一的基础上创造出剑二十二,你还不到十岁,成为外门弟子也才两个月,就想剑二十二了?真是笑死我了!”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羽天涯一幅小大人的样子劝诫道:“人若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少年被羽天涯说的一愣一愣,这两句话听起来好有道理,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再看看阳光照在云河身上,似乎在他身上闪耀出七彩般的神圣光辉,便静悄悄的离去了。
只是很快,十岁稚童云河想要创造剑二十二的消息,就如同一个笑话般,在所有外门弟子之中流传开来。
“想要创造剑二十二,首先就要寻找到合适的方向。《天衍二十一剑》的创作者大多都是十多岁的少年,一个个如同朝阳一般,充满了生机活力,也都体现在其剑意之中。”
“所以空白的剑意并非没有,比如大可模仿杨过的《黯然销魂掌》,创造出一门《黯然销魂剑》。”
“但是我现在是十岁稚童,和《黯然销魂剑》反差太大,强行追求,更是南辕北辙,适合稚童的剑意究竟是什么?”
无数道剑招在羽天涯脑海中划过,这两个月中除了必要的以贯气法凝结真符之种的修行时间,整个生命都被剑道占据,早已经有了深厚的积累,如今便是到了孵化成果之时。
“稚子顽童,最独特的便是一颗天真无邪之心吧,是否能创造出一门天真无邪的剑法?”
“何为天真?”
“天真者,不受拘束,随心所欲。”
“何为无邪?”
“无邪者,单纯率真,直指本源。”
“何为稚童剑意?”
“便是一门破虚破妄,直指本源的剑法吧!”
羽天涯脑海中灵光乍现,手中木剑歪歪斜斜的一指,于空中划过颇为随意的轨迹,却是径自划过心目中的敌人要害。
羽天涯猛然睁开双眼,再要施展,却是陡然失去了天真无邪,有了执念,再也无法复制刚才那玄奥神奇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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