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安被清脆声响震住。
一时间,他也拿捏不准林樱复杂的表情是什么情绪,赶紧先认错: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是……”
“你刚说……”
林樱此刻的心情,除开复杂,确实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老三那姑娘,冰雪聪明又富有主见,因为从前的过往,她一直担心其无法再和任何男人有亲密关系,不管是body还是心理。现在……居然睡了人家?
忍不住用眼神快速上上下下打量一眼眼前局促的男人,她清清嗓子:
“是老三先那什么了你?”
一般当娘的听到这话,不都得着急上火吗?
怎么泠泠娘看着挺平静,似乎……
还有点高兴?
“嗯啊!”
杨亭安略点了记头,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泠泠娘也是个不想负责任的?
“怎么睡的?”
话一出口,林樱就听到身旁潇月羞涩又忍不住的轻笑。
意识到这话确实问得不妥,好奇和八卦完全占据上风的林樱赶紧摆出一幅义正辞严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会走到那一步?除开说你是合伙人,老三从来没我说过你们之间……”
“她一次都没提过我吗?”
黑眸里的氤氲恍若星星坠落般消失,杨亭安满脸失落:
“那您刚才怎么能喊出我的名字?”
“也不是一次没有。”
瞧他失望的模样还真有点小可怜,林樱委婉解释:
“还是提过那么一两回,她说你突然追求她,她最初还以为你是想搅黄合作。如果没猜错,你这个突然的追求是在……两人那什么之后吧?”
也难怪老三要觉得他是抽风,在老三眼里,估计那就是……
一次错得离谱的意外!
“嗯啊。”
杨亭安用力点头: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身为男人,总得拿出诚意,对不?”
“对。”
林樱抿抿嫣红的菱唇:
“但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弄清楚没有。你的追求,究竟是出于想对两人有肌肤之亲做个交代、负个责任,还是你真的喜欢我们家老三,想和她共度此生?若是前者,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耽误一生,也耽误我们家老三一生!”
“啥?”
腾地起身,杨亭安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是娘该说的话?
果然是后娘!
脸色突然就有点冷凝,杨亭安脸上再不复之前的跳脱活跃,两只眼睛里慢慢聚齐起寒意:
“抱歉,您说的话,恕我不能苟同!
什么叫若是前者,我们大可不必耽误一生?难道在您看来,我们有肌肤之亲就不算一件大事吗?每次不管去哪里,泠泠都惦记给您捎点东西,我还以为您是一位真正关心她的长辈,现在看来,您也并不怎么关心她!是我冒昧了,告辞!”
“站住!”
林樱清呵,既好笑又好气的追到门口:
“你觉得我说刚才那些话,就不是真关心老三?”
“当然!”杨亭安毫不退缩,“任何一个娘听到……”
“听到你们已有肌肤之亲就该让你们赶紧成婚?”
这个时代别的姑娘或许会这样,老三还真不一定!
杨亭安没说话,但表情已然回答了。
想到他方才说自己父母早亡,林樱好脾气的解释:
“我们家老三不是个普通姑娘,你们合伙这么长时间,这点应该比谁都清楚。至于刚才的话,你再好想想,若你并不真心实意喜欢老三,两个人就此成婚度过一生,有意思吗?老三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就算她一辈子不成亲生子,我也会支持和赞同。”
“您这也太……”
杨亭安心直口快,“她要是做了……”
“做了什么?”小伙子神色有点别扭啊!
“就……就……身旁挺多……”
“身旁围着挺多其它男人?”
林樱表情平静,实则心里不断哇靠:
老三啊老三,没看出来,这娃子偷偷有了渣女潜质啊!
叹口气,杨亭安苦闷地坐回原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然是女扮男装,但生意做大之后,挺多人都知道她是女儿身,生意来往的不少人都觊觎她的美貌,有些就更夸张,直接想把她收回去做儿媳和孙媳。这也就罢了,关键她自己……”
“不着急。”
因为从前的遭遇,对老三,林樱除开像其它三娃一样疼爱,还多了份愧疚。
好不容易有机会多了解她平日在外的生活,当然得抓住。
示意潇月给他续茶,她温和道:
“慢慢说。”
“她最近……和一个江城的书生打得火热!”
“最近?意思……之前还有其他人?”
“唔……”
杨亭安犹犹豫豫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说小世子醒了,正嗷嗷大哭。这个时候的婴孩是通过气味来辨别人,林樱只好先会临渊院哄好儿子,才又回到杨亭安处。
不过,也不知道是过于苦闷还是觉得不该背后说人,杨亭安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想了想,林樱决定先留他在侯府先住下——
顾泠泠并不知道他来找自己,若知道,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听到这个提议,杨亭安当即道:
“这不太好吧?太麻烦您!”
“不麻烦!我顺便也正好向你证明一下,自己是真关心老三。”林樱打趣。
“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希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也是关心她,我懂。说实话,老三在外面的事,她很少跟我们说,你此番前来,也正好同我多聊聊。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先同你讲明白:我刚才那个问题,你必须得慎重仔细的考虑好了,究竟是真心喜欢还是只想有个交代。”
“这两者……”
杨亭安迷茫脸:
“有什么区别吗?我觉得是一件事啊。”
“区别很大,你好好琢磨。”
就这样,杨亭安被林樱半强制的留在了侯府。
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这小伙子虽然时不时跳脱恣意,但本质还算纯良,脑筋也灵活。比如,自从他无意旁观到一回燕御年和惊羽晨起对打练武,发现两人武艺都高强,每天都会早起,猫在灌木丛里从头看到尾,晚上再一个人独自比划练习。
住到第五天,他有些呆不住了。
他背着行囊来到临渊院,跟林樱告别:
“夫人,我还是先走。泠泠一直也没回来,虽然兄弟们都跟着,我担心,而且……”
“而且你怕她得知你偷摸来京城找我,生气?”
“嗯。”生气是小,万一她怒极连合作都中止,自己岂非再不能见到她?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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