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一年,七月初八,山西太原。
三名身上披着连帽深色斗篷的人趁着夜色,进入一处深门大院之内,该大院建制古朴,浓烈的隋唐时期的建筑风格。
大殿内,三名脱下的斗篷兜帽,一看一位是在易县时的那络腮胡,只见此时不再是头戴假发,而是恢复了剃头垂辫的模样,他和那尖脸八字胡并肩站在一位脸充满阴郁的中年男子的后面。
“云南来的是谁?”:那充满阴郁的男子,用他阴冷的声音开口问道。
“秉主上,来的是刘玄初。”:络腮胡回道。
“人呢?”:那充满阴郁的男子望了望周围后,问道。
“朱雀堂堂主,陪他在殿后等您。”:络腮胡回道。
络腮胡话刚说完,那充满阴郁被叫为主上的男子,头也不回径自的向后殿走去,那络腮胡和尖脸八字胡紧随其后。
后殿内,一名身穿浅色儒袍的男子,拿着把折叠纸扇望着殿后壁上悬挂的字画。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
那蓝色长袍的男子见那主上走了过来,便对那儒袍男子说道:“先生,主上来了。”
这时那儒袍男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主上手握着纸扇抱拳说道:“我之前还猜想王爷派我来和谁会晤呢,想不到居然是鳌拜之子,纳穆福呀!”
“先生,平西王近来可好?”:纳穆福抱拳回礼道。
“王爷近来尚好,只是依然惦记着如何拔掉康熙在江南一带的眼线。”:刘玄初悠悠的说道。
“江南,势力错综复杂,我一直都和那一带的反清势力联系,只是成效甚微。”:纳穆福说道。
“江宁曹家,康熙的包衣奴才,眼线遍布整个江浙,是康熙那小鬼的头一号探子,这是人尽皆知的。”:刘玄初拿纸扇在手里敲了敲说道。
“那曹家就好像一根钉子那般,钉在江宁,如不除掉,那一带的反清力量很难集中的起来。”:纳穆福阴着脸说道。
“我有一事不明,你身为满人,为何要反清呢?这似乎不符合常理。”:刘玄初突然问道。
“哼,那康熙小儿,擒我阿玛,逼死了他,这样的大仇岂能不报?”:纳穆福气哼哼的说道。
“你父亲鳌拜,那曾经被誉为满清第一巴图鲁,压着康熙,让他如同傀儡,藐视皇权,他的倒台其实在意料之中。”
刘玄初字字诛心,气得那纳穆福脸都微微抽搐。
“听说,你们在对付曹家的几次行动都失败了,还折损了不少人?”:刘玄初话语之中有些讥讽的意味。
“被一个不知从哪里的家伙给破坏了。”:纳穆福有些神情低落,嘴里恨恨的说道。
“恕我直言,你其实完全没必要盯着那曹家,把心思花在一个没用的江宁织造身上,那是在浪费时间。”:刘玄初对纳穆福提出自己的建议。
“那该怎么做?”:纳穆福迟疑了一下道。
“我觉得,笼络那些江湖流勇,拔除康熙的眼线这样的的事情,并不是很稳妥,倒不如,你联络那些曾经追随过你父亲但还没暴露的那些官员,待王爷起兵之时,让他们响应王爷。”
刘玄初想了想来回走了几步,看着那纳穆福说道。
“阿玛旧部全被清算殆尽,哪还有人!”:纳穆福无奈的回道。
刘玄初听纳穆福这么一说,不免有点失望,不过他马上接着说道:“数日前,有个短发少年突然来找王爷,向王爷献了一计。”
“短发少年?是不是眼宽附有黑影,面容怪异的?”:纳穆福一听短发少年,便急忙追问。
“哦?阁下如何知道?”:刘玄初惊奇问道。
“这怪异少年行事飘忽不定,性格怪异,他曾经找过我无数次。而我也是被他说动对付康熙的。”:纳穆福回道。
“那少年,留下一封书信给王爷,上面大致的意思是,现在康熙身边那些顾命大臣都已经死了,而他现在虽然亲政,但羽翼未丰,其背后靠的是那太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来稳定证局。说是已经指明道路,该怎么做,自行理解。”:刘玄初向纳穆福解说那少年的意思。
“那先生,你的看法是?”:纳穆福试探道。
“我觉得那少年言之在理,现在康熙身边能用的人才稀少,假设那博尔济吉特氏突然殡天了,你说会怎么样?”:刘玄初冷笑道。
“你是说?”
纳穆福一脸不容置信,惊讶的脱口而出:““刺杀太皇太后?”
刘玄初手上一甩,啪的一声打开纸扇,悠悠着扇着风,看着纳穆福笑而不语。
……
……
琢州,监狱内。
夜晚的狱卒,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吃着菜,喝着酒。
这是他们无聊工作里,唯一的乐趣。
关在监牢里的的巴什,此刻穿着满是血迹,鞭痕的白色囚服,盘坐在铺满草的地上,透着牢房的木栏,眼里凶狠狠的盯着那些在把酒言欢的狱卒。
这时一名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狱卒似乎发现了巴什在盯着他们,便生气的把一根沾满油脂的骨头扔向巴什,嘴里因为舌头麻痹而含糊不清的吼道:“瞪,噔,噔什么瞪,狗东西,再噔,爷,爷弄死你……”
而巴什不为所动,满是横肉的脸充满了愤怒,他就这样一言不发,眼里充满杀意的看着那些狱卒。
一股诡异的笑声传来,巴什充满杀意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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