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欢迎仪式出问题了。
邓布利多迎到魔法部队伍面前,和对方低声交谈了两下,原本就勉强维持的脸色就忽然一冷。
“嘶~”
斯内普赶紧扯着莱茵的衣袖,拽着他往那边走了过去。
“干嘛?撒开撒开!成什么样子?”
莱茵一边低声拒绝,一边又不能强力挣扎,最后也只能跟着对方过去触邓布利多的霉头。
此刻,四大院长展现出他们比莱茵更了解邓布利多的一面,纷纷一边示意身边的其他教职员工维持秩序,一边也纷纷凑了过去。
他们都很清楚,对习惯于牢牢掌握一切的老邓头儿来说,在自己地盘上失去了某些事情的控制,那心理上的反应该有多大。
而真正曾经历过邓布利多许诺自由,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为霍格沃茨发光发热,只能在被划定的圈子边缘疯狂试探的莱茵,多少也是知道大佬这个别扭到死的脾气的。
不是说邓布利有多黑,只是他因为少年时代的不堪回首,对自己进行了持续上百年的极端自我克制。
这种长期的自我克制,自然而然也浸染了他所守护的一方天地,影响了他和旁人处事的习惯。
或许只有在人生的尽头,那个硬生生喝下毒药的他,才真的撤去了所有克制,在百年之后为自己一生所失,第一次痛哭流涕吧?
“四强?”
果不其然,来到近处的莱茵,听到了邓布利多明显冒着怒火的低声质问。
“四强争霸赛!”
对他说出这个消息的,是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但他显然对邓布利多的反应估计不足,此刻到达被吓崩溃的边缘。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看,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大佬的怒火,就算已经压倒了最低点,也会让人打心眼儿里产生恐惧。
“教……教授……”
巴蒂·克劳奇知道,现在是必须给出解释的时候,于是把巴格曼扒拉到一边儿,亲自对邓布利多解释起来。
“我们也是临时得到的通知,也专门开会做出了质疑……这就是我们来晚的原因。”
“可福吉的解释是工作失误,而且木已成舟,难道把人拒之门外?”
邓布利多虽然没有立刻回答,但脸色是稍稍缓和了下来。
他本就是个容易情绪化,却偏偏要尽力保持自己沉稳伟岸形象的老人啊!
能吗?
不能。
但邓布利多顾虑的,不是什么三强变四强,而是福吉在这里表现出的赤裸裸的出格儿。
看到老邓头儿面色趋缓,克劳奇和巴格曼心底松了一口气。
能说通就好……
“为什么不能?”
就在两人心态稍稍回转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背后出现,硬生生又给俩人的心态摁了回去。
巴格曼茫然回头,克劳奇却有些僵硬,深吸一口气才转身笑对莱茵。
尽管很久很久没打交道,可他知道莱茵对魔法部的一贯恶劣态度。
“莱尔教授,只是失误……”
“失误?”
莱茵没有邓布利多的顾忌,直截了当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没多久以前,就在这个校园里,他白纸黑字承认了霍格沃茨对校内事务的自主权。”
“现在想干什么?把自己说的话当放屁?把放出来的屁再吞回去?”
“他康奈利·福吉还要不要脸?”
实话说,莱茵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不是一次孤立的闹别扭。
因为眼下形势的变化,福吉已经开始了比剧本更早插手学校事务的行动了。
这是一次失误吗?
不是。
这是一次试探。
不管成功与否,都是一个对抗的开始。
而且福吉最恶心人的地方,是欺负邓布利多要维持自我克制,不愿在其他学校面前失了霍格沃茨的体面……
就是要压着邓布利多把事情认了!
只要这个口子一开,他那双肥爪子就能撕出更大的窟窿。
往小了说,这是不守信用。
往大了说,这不就是友邦惊诧那一套吗?
克劳奇和巴格曼无语了。
他们固然知道过去三年中,魔法部到底多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但他们今天总算正面感受到了,这个猎死者是何等的无所顾忌。
莱茵就丝毫不在乎在场的两位校长吗?
克劳奇忽然想哭,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福吉的逻辑漏洞——
在曾被自己闹得赔款了事的法兰西巫师面前,在作为资深食死徒的卡卡洛夫面前,莱茵需要在乎什么?
再看看邓布利多已经恢复了慈祥面孔,一副“这是他个人意愿不代表学校态度”的样子,克劳奇的脑袋终于大了。
他刚才所谓的借口半真半假。
真在流程叙述上没什么偏差,但假……
假在三强杯是他卷土重来的最大倚靠,这事儿绝对不能黄!
福吉正是捏住了克劳奇这个命脉,才逼得他不得不前来说服邓布利多,接受魔法部的无理干预。
一旦霍格沃茨就是不接受,坐蜡的还是他克劳奇。
“教授……”
克劳奇毕竟也老了,从他居然徇私枉法救出小巴蒂就能看出,当年大公无私的人设早已崩塌,变得和光同尘了起来。
“人现在已经进了英伦境内,你们不能真的闭门不纳啊!”
“再说,其他两位校长不能干等……”
“不能吗?”
莱茵笑着问道,回头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两位校长。
卡卡洛夫缩了缩脖子。
“我没问题,霍格沃茨值得一次长期游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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