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综坐在车上,思绪翻飞,他一直在想这几天楚江河的种种所为。
从杜老志夜总会那天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到他抵押那件元青花梅瓶狮子大张口,再到黄金期货上面他的胆大妄为。
今天更是语出惊人,将一个巨大的蛋糕摆在自己面前。
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从认识那个年轻人开始,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自己一直在跟着他的节奏在走。
赵士综越想越是心惊,虽然汽车里的温度十分舒适,但自己的后背已是沁出一层细汗。
这发生的一切事情是他无心所为,还是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的。
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能下出来的一盘棋?
赵士综现在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楚江河笑眯眯的样子。
“是个人物啊……”
赵士综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事已至此,这么大的利益摆在面前,该怎么行事已经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作为赵家的子弟,这么大的事情上,他还是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
“父亲,我回来了。”赵士综站在赵家别墅的书房门外,小心的朝里面正站在书房里练习书法的赵从严说道。
从小的严格教育,使他在家里懂得察言观色,在自己父亲面前,他也是十分谨慎。
他开口的时候,刚好是赵从严书法写完最后一笔,已经收笔的时刻。
赵从严立在书桉前,却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静静欣赏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书法作品,心中畅快,过了一会才说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今天怎么想起回家了?”
自己这个儿子一向风流的很,不是重大的节日或者自己通知,这个家门他都懒得回。
往日这个时候,他不是在酒店,就是在那些欢场之中潇洒。
赵士综动作轻微的迈步进了书房,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父亲身后。
赵从严招呼家里佣人泡茶,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喝杯茶吧。”
待佣人上了茶,父子二人就坐在书房的座位上,开始了谈话。
“父亲,我今天见了楚江河一面。”
说完就将楚江河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对自己父亲说了个清清楚楚,尤其是今天在游艇上他所讲的内容,他更是着重的对自己父亲说了说。
赵士综他在一旁说,赵从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品一品茶,一直没有发表意见。
等到赵士综讲完,赵从严也没有讲话。
只见赵从严再次走到书桉旁,换了一张宣纸,抓起桌上的毛笔,俯下身来在书桉上继续书写。
“今天这件事,依你看,是那个楚江河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别人指使的?”
赵士综知道这是父亲在考验自己,他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父亲,在我看来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我派人查了查,这个楚江河是前几天刚刚来到港城,在此之前港城没有他的任何信息,至于他在内地的情况,我也托人在查。不过他对港城的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这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哦?”赵从严听完自己儿子的话转过身来,像是来了兴致:“你继续说。”
能让自己儿子都说出疑惑这两个字,足见这楚江河不简单。
虽然自己这儿子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但这孩子自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有多少深浅自己还是知道的。
自己儿子除了花一点之外,能力还是有的。
赵士综看着自己的父亲,组织了一下话语,然后继续说道:“父亲,我觉得他的背后好像是有人在谋划这一切。”
赵从严写字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停顿,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说道:“那你说会是谁在身后捣鬼?”
赵士综想了想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父亲,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赶紧回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漏洞可能被别人抓住。”
看自己父亲还是没有说话,赵士综接着道:“父亲,不管是谁在背后,我觉得楚江河这个年轻人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和记黄埔本身的资产可都是优质资产,当初英资仗着优势地位,可以用极为低廉的价格获得地皮,只不过祁德尊家族战线拉的过长,经营不善,这才到了这等地步。这些地皮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稀缺资源,更何况黄埔船坞可以与我们的航运业形成互补。要是我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控股和记黄埔,这对我们赵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如虎添翼的好事。”
赵从严立在书桉旁琢磨了一会,笑了起来:“生意场上搏杀,虽然兵不血刃,但这个打打杀杀的过程并不比战场上厮杀来的轻松,能在商场上生存下来的,谁又是易与之辈,这么多年谁家还没有几个仇家,这个你不必多虑。不管是谁,想让赵家低头,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只凭阴谋诡计,对我们来说都是无伤大雅。”
多年的商海沉浮,赵从严什么场面没见过,话虽平平澹澹,但其中蕴含的自信,却是无与伦比的。
赵家这么多年的发展,在港城的实力自不必多言。
赵士综也被自己父亲强大的自信所感染,点头称是:“父亲,说的没错。”
“楚江河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我也十分赞同,当初让你留心这个年轻的后生看来没错,看来我也是有点小看这个年轻的后生。刚开始我也以为他只是处心积虑想要搭上我们赵家的关系,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所图甚大,至于他后面站着谁,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关于和记黄埔,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别处,就如那后生所说,最关键的是汇丰银行大班沉弼的态度,只要能获得他的支持,这件事基本上就板上钉钉了。”
赵从严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副字写成,他轻出一口气,叫来自己的管家老吴,安排一下自己明天的行程。
“老吴,给我要通包船王家的电话,还有问一下沉弼秘书,看一下沉弼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他见一面。”
老吴听到吩咐,也不言语,微一点头拿起书房中的电话拨了起来。
赵从严语气闲适:“事到如今,对于那个年轻的后生,我们赵家也不得不记他一个人情,有点意思。你以后可以跟他多来往来往,少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方,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尽可以答应他。”
赵士综一副乖巧的样子,应道:“好的,父亲。”
这时老吴那边轻声说了几句,将话筒递给赵从严:“老爷,包船王的电话要通了。”
赵士综与老吴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轻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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