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见谢曦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也是没来由的紧张,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更是惊骇,问道:“殿下……你……”
“你不是小神医么,是什么病,你探了脉之后便知。”
谢曦说着又朝前走了一步,林紫苏心中紧张,不自觉的向左挪了两寸。哪知脚下错乱,正好绊住地上的小秤,一个立足不稳,身子直直地往谢曦怀里撞了过去。
这一下变故陡生,谢曦忙乱之下反应极快,伸手按住了林紫苏后背,没让她撞进自己怀里。
林紫苏正在暗自庆幸,下一息,谢曦忽地如同发了疯一般,一只手揽起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腿弯,用力一抛,便将她抛到了床上。
林紫苏硬生生的被谢曦从三尺开外扔回到了床上,床上虽铺的有锦被,也是撞的后背生疼。
她脑子木然了片刻,终于反应了过来,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见谢曦呆立在原地,正欲质问他,却见谢曦如同做了坏事一般,蓦地转过身子,闪身到了窗前,跳起来便朝两扇窗子撞了过去。
“嘎吱”一声响,窗户被硬生生的撞开,谢曦的身影瞬间便从林紫苏眼前消失。过了几息,就听“扑通”一声,林紫苏这才想起,自己窗外是一条长廊,长廊外就是一片小池塘,谢曦方才从窗子跳了出去,这一声,该是跳进池塘里了。
林紫苏顾不得背上隐隐疼痛,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立在窗子前,朝外张望。
方才的响声太大,也惊动了院子里的下人,几个厢房的灯纷纷亮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琥珀站在房门外,轻声问道:“小姐,你这里可有什么事?”
林紫苏在窗前脆生生的回了一句无事,接着问道:“琥珀,院子里出了什么事么?”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见翡翠和琥珀持着灯笼站在了池塘边上,一个粗使婆子正持着长竹竿往池塘里四处划拉。
林紫苏站在窗前随手打了个哈欠,对窗外的三人道:“看这池塘里也没什么古怪之处,都先去睡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天亮了再说。”
有自家小姐吩咐,三人自然是凌然遵从,况且这小池塘里的水也不过就能埋过膝盖,水里无论如何也无法藏人。
待三人收工离开,林紫苏忙拍了拍胸脯,顺了两口气,正欲关了窗子,就见掠影站在窗外,说道:“小姐,这院子怕是不太平,今晚就让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林紫苏这才想起,掠影自从跟着自己以来,为了贴身保护自己,一直都在紧挨着自己房间的耳房里住着。方才这几声响动,凭她的功夫,不可能一无所知。
听掠影是话里有话,林紫苏开了门放她进屋。果然,掠影进屋将门闩插上,接着就跪了下去,说道:“请小姐恕罪,奴婢一时糊涂,这才被敦王殿下有机可乘。”
“你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
林紫苏没有怪罪掠影的打算,这谢曦整日里神出鬼没,前世里可是连皇帝都头疼,掠影区区一个丫鬟,又怎么能拦得住他?
掠影仍没有起身,低垂了头说道:“不,是奴婢听信了敦王的话,放他进了院子。”
林紫苏没想到竟有这回事,自己的丫头私下里放了一个外男进了自己的院子,顿时心下不虞,问道:“那个谢曦,和你说了什么?”
“敦王殿下说,世子今日回去后,吐血吐的厉害,王爷极是生气,要问你的罪,他今晚过来,就是来找你拿主意的,因此,奴婢才放了他进来。”
林紫苏心下一惊,杨兴尧被自己诊治了两次,按说病情应该稳定了,就算吃了自己配的药,也不该有接连吐血的情形。她转念一想,便觉谢曦全然在胡说八道,方才谢曦进了自己闺房,只顾着欺负自己,哪里提到过杨兴尧的事儿?
只听掠影又道:“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原来是跟在滇王府郡主身边的,我们府里上下都知道,王爷当年打仗伤了根本……子嗣艰难……世子是王爷唯一的血脉,因此才极是上心。奴婢担心,王爷这次会不会迁怒到小姐您身上,就寻思着殿下与我家世子关系不错,若是由他在中间说和,应该不至于到毫无转圜的地步。”
听到这里,林紫苏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在前世今生,杨兴尧的干系会如此之大。不过她心里又有了一个疑问,问道:“滇王府不是还有个郡主吗?”
掠影小声说道:“我家郡主并不是王爷的亲生骨肉。十多年前南暹犯境,郡主的亲生父母皆亡于战事,王爷见她孤苦无依,将她带回到了王府,当作自家女儿养着。”
滇王府这等隐私,林紫苏两世里还是首次听到,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的隐私,林紫苏也不好再多问。
她对谢曦心有余悸,拿不准这个混世魔王会不会去而复返,只得将掠影留在了自己房内。
虽有掠影在外间守着,林紫苏仍是辗转难眠,想起被谢曦粗暴地抛在了床上,林紫苏心内怒气难平。
这个谢曦,闯入自己闺房也就罢了,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眼下他既是有求于己,再见他时,定要连本带息讨个公道才行。
继而林紫苏又想到,谢曦临走时慌不择路,翻窗逃跑时,竟跳入到了池塘中,心内又是一阵畅快,果然是谢曦的荒唐事干的太多了,这便是老天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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