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轩心中一喜,朝着身旁的沈若晨微一颔首,凝神细听了起来。
这一番商议,足足将近半日,快到午膳的时候,大家相继散去,唯有应洛站在一旁,迟迟不肯离去,看着坐在夏亦轩身旁的沈若晨,犹豫着说:“王爷,末将有要事禀告。”
“这是吏部尚书沈大人,陛下的特使,但说无妨。”夏亦轩道。
应洛冲着沈若晨拱手致意,说话间稍带了些得色:“末将昨日回去,细细想了王爷的训斥,心中有些疑团迎刃而解。不知道将军这几日有没有听到关于末将的一些流言?”
夏亦轩瞥了沈若晨一眼,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我和沈大人都听说了,不过你不必在意,清者自清。”
“实话说,末将这条命,其实是要交代在潞阳的,不知为何,那西陵人没有追杀,直接放我逃回了城,末将逃脱后也百思不得其解,”应洛的神情诚恳,“昨日一想,西陵人既在檄文上大肆污蔑广安王,必定是要挑拨我征西军和陛下的关系,又故意放走了我,想往我征西军上抹黑!末将想了一晚,想出了一计。”
沈若晨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应将军,本官也有一计,不如我们一起写在手上给王爷瞧一瞧,或许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着,两个人各自在手上写了几个字,凑到了夏亦轩的身前,伸手一看,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反间计。
沈若晨连连点头:“我昨夜仔细思虑过了,这名主帅横空出世,西陵朝廷和军中必定有人嫉妒,他既然能抹黑西陵军,那我们就让他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味道!应将军,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有勇有谋,佩服佩服!”
不知怎的,应洛看起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笑了几声:“沈大人,其实……其实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了灵感而已。”
忽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凝重地道:“对了,这反间计要奏奇效,还得要打一场胜仗,一场真金白银的大胜仗才行!”
夏亦轩和沈若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头都隐隐浮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过两日,西陵军果然不出夏亦轩所料,弃了左右两边的雎山和宁边两城,大兵压境,朝着广阳直插而来,威武大将军亲自在广阳城外叫阵,而大夏兵坚守城门,两天没有出战。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那威武大将军喊了一排人得意洋洋地在外面叫喊,那声音整齐划一,一直传进了城内。
“广安王一去,大夏自毁长城,再无人领兵,趁早都投降了吧。”
“你们也会用计?笑掉了本将军的大牙!”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夺回两城?再送给我们两城才对!”
夏亦轩站在城墙上,仔细地远望着这个传说中银袍白马的威武将军,果然,嘴唇以上都覆在隐在
银色面具上,看不清楚长相。
昨日,雎山和宁边两城的征西军守军突袭潞阳和广迁,想趁着西陵大量被广阳牵制的时候闪电夺城,却没想到人家早有防范,被人灰头土脸地赶了回来。看起来,这位威武大将军的确对征西军的用兵之术了如指掌。
不过,西陵兵照例没有对他们下狠手,征西军伤亡不大,着实令人费解。
想到这里,夏亦轩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挥手:“走,去会会这个嚣张的威武大将军!”
平南军从广阳城门鱼贯而出,城墙上战鼓高擂,气势逼人。两军对垒,两边都是军纪鲜明,偌大的战场上几近鸦雀无声。
那银盔白马的威武将军拨马走了两步,忽然便高声叫道:“来将是谁?”他的声音清朗高亢,挟着一股怒意,在空旷的四野中回荡。
夏亦轩则是黑衣黑马,沉稳冷酷,几乎令人不敢逼视:“大夏瑞王夏亦轩,来将通名!”
威武将军却没有答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夏亦轩,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姓夏的?杀的就是你们姓夏的!”
话音刚落,他一夹马腹,疾如闪电般地直冲过来,手中的银枪在空中挽了一个枪花,夹着雷霆之势,眨眼间便到了平南军阵前!
夏亦轩身后立刻拍马窜出了一个人迎了上去,正是平南军中的一员猛将俞献飞。两个人刀枪相击,瞬间便战在一处。
夏亦轩凝神细看,只见那西陵将军枪法凌厉,双臂力有千钧之势,一支银枪仿佛蛟龙出海,令人目眩,他手下的这位俞将军,在平南军中数一数二,却只能勉强和他战了个平手,数十招一过,人马都渐渐处于劣势。
夏亦轩看了一会儿,心中疑窦丛生,那人的枪法和身法带着几分中原武林的影子,又融汇了西陵大开大合、直截有效的招式,若是没有在大夏和西陵各呆过很长时间,不可能有这样的融会贯通,更何况,此人兵法娴熟,用兵如神,照理说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可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大夏和西陵有这么一号人物?
“当啷”一声,场中两人枪刀交加,俞将军狼狈地歪了歪身子,头盔歪斜,立刻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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