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挣扎了一下,那脖子搁在明晃晃的刀口,让人有些胆寒。
老板娘淡淡地瞟了一眼:“强人所难,恃强凌弱,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瑞王居然是这样的人,失敬。”
夏亦轩并不理睬,夏刀心一横,手腕微动,那李裕的脖子上出了一道血痕,屋内的人都屏息看着他。
李裕的脸吓得惨白,终于拗不过,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在那个晚上的事情颠来倒去地又说了一遍,只是里面的“广安王”用“他”代替了,说完便哭丧着脸说:“王爷,他真的死了,不管怎样,卑职也算是替他留了遗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放了我吧!”
夏亦轩没理他,漠然朝着老板娘问道,“这个故事怎么样?我听了这么久,每日都手痒想把这人一刀砍了。”
老板娘扯了扯嘴角,冲着狄虎招了招手:“去,把我床头上的东西拿过来。”
狄虎不一会儿便去而复返,捧着一大叠书放在了桌上。
老板娘随手拎起一本,缓步朝着夏亦轩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顿了片刻,忽然便朝着他的脸上拍了过去:“瑞王殿下,你的故事编得太老套了,好好去看看书吧,这里随便哪一本都比你的故事惊心动魄。”
夏亦轩的头一偏,闪过了那本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片刻之间便心中发寒:这人的脉搏杂乱虚弱,的确有病,不似伪装。
两个伙计又惊又怒地围了过来:“放开!”
夏亦轩的手一松,老板娘蹬蹬地退了两步,被两个伙计一把扶住,这一下,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两位大人,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守着小铺,我们没法做生意了,我兄长眼看着就要来了,我没法向他交代啊。”
“你到底是谁?为何一个月前来这里开了酒铺?”沈若晨问道,他的眼圈有些发黑,显然好几天没睡好了。
“想必你们已经去查了我的底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半点都没说谎,不该说的,我自然一个字都不会说,你们要找人,也不能把我当成人犯吧?”老板娘眉头微蹙,显然有些烦恼。
的确,夏亦轩早就派人快马加鞭去了武林盟的总部中原泸西郡,得到的回报便是武林盟的老三的确有个妹妹,自幼便身体很弱,老三失踪之后便一病不起,去年老三回来了以后,才稍稍有了些起色。
夏亦轩冷冷地看着她,目光犀利:“正是因为你毫无破绽,才让我们十分怀疑,武林盟和木齐山毫无瓜葛,你没有理由到这里来;你应对得体,显然早有腹稿。你一定和广安王有关,你若不是,也必定知道他的下落,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老板娘的神情古怪,半晌才说:“我听说……那广安王谋逆叛国,早就被你们诛杀了,难道你们找的是他?”
沈若晨的身子晃了晃,这话象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他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你从何处听来这谣言?”
“坊间流言,听过则已,不是便不是,诸位大人不要介怀。”老板娘面无表情地说,“至于我为何要来这木齐山,过一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夏亦轩和沈若晨对望了一眼,两个人自从那夜之后,除了朝事,再也没有交谈过半句,只是这两日来,却一有空便聚在一起,将这沐风酒家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都仔细推敲,原本几近死寂的心头不可抑制地浮起了希望。
老板娘的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有个声音乐呵呵地响了起来:“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夏刀的那两个兄弟嘛,凶神恶煞地守在我家铺子前做什么?来来来,让一下!”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夏刀脸上的表情忽然生动了起来,双眼看向门口,好像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
门帘一挑,一个人走了进来,笑容阳光,眉目俊朗,正是慕梓悦失踪已久的贴身亲卫慕十八!那日他晕倒后,夏刀急着去追夏亦轩,叫了一个亲卫照顾他,结果却不见了踪影,他在京城遍寻未果,心里一直挂牵着。
只见他越过夏刀和夏亦轩,走到老板娘面前打量了片刻,忽然眉头紧皱了起来,沉声对狄虎说:“怎么回事,小姐的脸色怎么愈发差了?药有没有在按时吃?”
狄虎恭谨地答道:“三少,按时吃了,就是小姐的手旧疾复发,整晚都痛,小竺也束手无策。”
夏刀惊呆了,夏亦轩的脸色也难得地变了一变:“你就是武林盟的三公子邹拓远?”
慕十八转过身来,显然是心忧妹妹的伤势,笑容十分勉强:“是啊,我遭小人所害,在西川差点送了命,幸得我家王爷所救。上回在西齐镇蒙夏刀一棍开窍,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还没有来谢过夏刀,真是怠慢了。”
夏刀一声不吭,脸色十分难看。
老板娘冷冷地说:“好了,正主儿来了,你们问他吧,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开个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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