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然是一位风暴信徒,我还以为您信仰的是秩序教会,或者钢铁未来教会。”杜宾略有些惊讶的说道。
静海眷顾者应该是风暴教会之内的某种称号,就像加西亚·艾德莱斯的“白银执序者”一样......杜宾对风暴教会这个产生于沿海地区的宗教了解并不多,不太清楚这个称号代表着什么。
不过从“费伦德宗教联合执法部岩石执法小队队长”这句话里,杜宾可以得到两个有效信息。
第一,按照宗教联合执法部惯用的人员配置,一个执法小队中一般会有三名超凡者和两名职业者组成,也就是说萨米尔手底下还有两名超凡者......而且其中大概率会有一个“神谕途经”或是“灵感途经”的超凡者。
第二,宗教联合执法部的每个执法小队有着明确的管辖属地,这种辖区划分方式和当地警察局的辖区划分方式基本相同......拉米雷兹的死亡地是在莫妮拉酒店,属于费伦德中心城区。
作为通古斯东岸种族矛盾最严重,势力分布最复杂的殖民城市之一,费伦德近些年的治安状况极为糟糕.......部落武装,异教徒,诡秘信徒,人口贩卖组织,逃犯,海盗,大量盘踞于此,其中不乏一些掌握着神秘力量的超凡者和职业者。
能被宗教联合执法部选中管理中心城区,说明萨米尔所在的岩石执法小队有着很强的实力,起码在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方面值得信任。
这对杜宾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您似乎对风暴教会不是很了解,风暴教会分两个教派,一个是起源于梅塔特隆王朝时期的远洋教派,另一个就是我所在的近海教派......大多数人认知中的风暴教会应该属于远洋教派,相较而言他们更活跃。”萨米尔平静解释道。
杜宾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劳伦斯问道:
“他呢?他也是你们之中的一员吗?”
萨米尔皱着眉头道:
“劳伦斯先生......嗯,他是我们的文职人员。”
杜宾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劳伦斯,笑容畅快的说道:
“那真是糟糕,劳伦斯先生,执法部门的文职人员可没有私自闯入他人住宅的权利......也就是说您将不得不面临两项指控,第一私闯住宅,第二严重损害我和萨米尔夫人的声誉,我的私人律师卡特琳女士会在稍后联系您,按照阿尔苏克律法您将面临巨额赔偿......我的建议是您最好现在离开这里,去联系您的律师,以免耽误时间。”
“装腔作势,你认我会相信你吗?”劳伦斯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屑,但不断看向萨米尔的慌乱眼神还是显露出他内心的慌乱。
萨米尔伸手指向杜宾背后墙上的一个用于装裱证书的玻璃画框,语气无奈的说道:
“卡斯特,虽然你只是宗教联合执法部的文职人员,但也应该了解一些与各个教会和王国法律相关的知识......看到那张证书没有,那是阿尔苏克联合大学颁发的法学硕士学位证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确实属于杜宾先生。”
接着萨米尔话锋一转,神情严肃的对着杜宾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作为一名享誉费伦德上流社会的知名侦探,我想您很清楚宗教联合执法部的职能权限。
“劳伦斯先生的事,您大可以委托您的律师进行起诉,这无可厚非,我们十分尊重您的个人权利和法庭判决,即便劳伦斯先生无力支付赔偿费用,也有宗教联合执法部,这一点您无需担心。”
杜宾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好奇问道:
“无意冒犯,但您应该知道我是一名北地贵族,而劳伦斯先生又是宗教联合委员会的文职人员,按照法从归属地管理原则,这起案件的管辖权应该归宗教法庭所有......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面对杜宾一再的追问,萨米尔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悦的说道:
“一旦劳伦斯先生败诉,两项赔偿加起来,他可能需要支付您名下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作为赔偿......以我对劳伦斯先生的了解,他的叔叔为他留下了一笔相当丰厚的遗产,而劳伦斯先生又是一位相当会经营自身财富的贵族。”
“当然,我的投资眼光和运气向来不错。”劳伦斯半是得意半是心疼的说道。
杜宾面露含蓄的笑了笑,礼貌说道:
“抱歉我的话让你们产生了误会,萨米尔先生,我并不怀疑您对于宗教律法的熟悉程度,同样我也相信劳伦斯男爵的身家足够丰厚,我想表达的是......嗯,我很有富有,虽然这样会显得不够谦逊,但我真的很富有。”
接着杜宾话锋一转,笑意不减的说道: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我对宗教联合执法部百分百信任......也愿意全力配合您的工作,不过我需要知道我涉及的谋杀案是什么,以及您针对我的调查需要多长时间。”
萨米尔目光深沉的看了杜宾一眼,用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
“拉米雷兹议员昨天早上八点半在莱斯特街78号的莫妮拉酒店遇害......而您作为“拉米雷兹猥亵杀害幼童案”的实际调查人和知情者之一,昨天早上与费伦德警局的沃克警长在案发地不远处的斐烈罗街372号调查一起凶杀案,期间大概是八点到九点之间您独自离开凶案现场,考虑到您“正义的动机”......我们有理由怀疑您和拉米雷兹议员的死亡有关。
“至于调查所需时间,我预计可能需要两天。”
......他在试探我,看来他已经去费伦德警察局调查过了我的行踪,萨米尔先生果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木讷,相反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敏锐且善于观察,起码在涉及自身职业相关问题时是这样。
杜宾拿着酒杯的手臂顿了下,面无表情看了萨米尔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笑意,低声说道:
“请容许我借用一本小说中的话来形容拉米雷兹这个人......“害怕死亡的人,正是由于死亡在他们想象中是空虚和黑暗,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真正的生命,是因为他们对存在的恐惧一无所知”,我并不认为死亡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尤其对于拉米雷兹这种道貌岸然的懦弱变态来说。
“相信我,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漫长的刑期,逼仄潮湿的牢房才是对他所犯罪恶最大的惩罚。
“当然,我也十分乐意看到他的死亡,这意味着有很多无辜的女童可以幸免于难......”
杜宾说话时萨米尔认真的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和细微肢体动作,可惜一无所获,作为一个了解拉米雷兹罪行的人,杜宾表现的恰如其分,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萨米尔本能的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浓密的胡须,随即快速收回,按照调查惯有的流程问道;
“能告诉我昨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您去了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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