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姐正在给鸡喂食,看到儿子额头鼓起了包,赶紧放下装鸡食的铁盆,跑过去心疼地抱住了他,“这是咋了?”
春雷笑着说:“这儿蜜蜂太多了,被叮了一下。”
雪梅紧张的心,放了下来,“你们先吃饭,我给你找薄荷膏抹一下。”
春雷欢快地奔向了屋里的饭桌,“不痛,不痛,痛也能忍!”
亦辰和春雷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是一盘炒青菜,一盘炒土豆,一碟酱黄瓜,另一个盘子里是炒鸡蛋和鸡块。
春雷眼巴巴地看着炒鸡蛋和鸡块,筷子却挪到了旁边的青菜和土豆。
亦辰疑惑:“你想吃鸡蛋和鸡块,怎么不吃?”
春雷怯怯地说:“那是给他吃的。”
亦辰:“谁?”
雪梅姐拿着薄荷膏走了过来,一边给春雷额头的包抹药,一边沙哑着声音说:“葛吆贵。”
亦辰听到这话,心里的惊涛骇浪再次翻起,狂暴的飓风呼之欲出。
但他克制住了。
亦辰嘴角微动:“他?他今天应该吃不上饭了。”
没有再说什么,亦辰霸道地夹起一块最大的鸡块,放在了春雷的饭碗里,又夹起一块,放在了雪梅姐的碗里。
雪梅姐的脸一下红了起来,眼眶不由得再次湿润。
亦辰又夹起一块,放在了自己碗里,他弓起戴戒指的那根手指,以免弄脏了手。
春雷和雪梅看着亦辰。
一个光头青年,微微带着狠劲,正在嚼着米饭和鸡块,两腮的肌肉鼓鼓的,咀嚼的声音,咯咯作响。
大金链子,大手表,钻戒。
春雷和妈妈,两人都有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雪梅姐的脸上泛着妩媚的红晕,看着帅气的亦辰,心里浮想联翩。
亦辰看着他们娘儿俩都不动筷子,用命令的语气呵斥道:“吃啊!春雷正在长身体,姐你...你也要补补身子。”
雪梅姐扭过头,一阵干呕。
春雷赶紧问:“妈,你胃不舒服吗?”
少年还不懂男女事,春雷的脸上只有对妈妈的担心。
雪梅红着眼睛,点点头:“有一点吧,早上吃了剩饭吧,没事。”
亦辰默不作声,一脸平静。
“哗啦”门响了。
春雷和雪梅同时停止了吃饭,脸上挂着惊恐,望着亦辰。
“谁?”亦辰问道。
雪梅:“他,他回来吃饭了。”
亦辰放下碗筷起身。
春雷惊恐地看着亦辰。
雪梅拉了一下亦辰:“你打不过他!”
拥有蜜蜂意识和火珠能量的亦辰,现在可以随时召唤出千军万马,但他知道生存之道的底线。
所以亦辰今天不打算使用蜜蜂意识和火珠能量,如果用,也是用来保护春雷和雪梅姐。
至于葛吆贵的命运,亦辰决定让天道来解决。
亦辰面无表情,擦了擦手:“打架?打架就没意思了,脏手。”
春雷和雪梅姐都不知道亦辰什么意思。
亦辰晃了晃脖子:“记住,忍耐!只要你们忍耐,今天葛吆贵就会离开这里,公义就在今天,必得实现。”
春雷和雪梅姐点点头,不再做声。
葛吆贵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能听出来,他喝多了。
屋里坐着雪梅姐和春雷,旁边站着一个光头青年。
葛吆贵看到光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任何人看到光头,第一印象就是畏惧,再加上青年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腕上的大手表,衬衣微微露着胸口,手指上还有金银两枚戒指。
葛吆贵不傻,立在门口,他酒醒了三分,看着眼前这个不太好惹的青年,嘟囔一句:“你?谁?”
亦辰哈哈一笑,声音洪亮霸气,把春雷和雪梅姐都吓了一跳,“我是谁,哥,你不认识我了?”
葛吆贵听着青年的声音,嗡嗡带着十足的底气,他本能的断定,这青年要是没背景,他可以姓狗。
葛吆贵怯怯地问:“你?是?”
亦辰笑着走过去,伸出戴钻戒的手指,扶住葛吆贵,“姐,介绍一下呗。”
雪梅姐看着葛吆贵,冷冷地说:“这是亦辰,五...和五哥有点亲戚,来家里看看。”
春雷和雪梅姐谨记着亦辰的告诫,他们真的在忍耐。
亦辰打量着葛吆贵。
大肥脸上,缀着小眼小眉毛,蒜头塌鼻子下,嘴唇又歪又厚。
头发乱糟糟,喝酒导致的红脸,胡子凌乱,衣衫从上到下都是脏兮兮的。
啤酒肚,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和酒气。
“哦?是哦?好好好,做什么工?”
葛吆贵一开口,大黑牙里的酒气喷涌而出。
亦辰微笑着,表情无比平静,“没做工,之前在工地,帮老板做项目,碰上闹事的,弄残了几个人,我这不刚出来嘛!听说五哥有事了,赶紧过来看看。”
葛吆贵一听“弄残”,“刚出来”,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这人不是个善茬!
亦辰还是往前走着,终于按住了葛吆贵的肩膀:
“哥,我也是听说你来了,我五哥在的时候,给家里那么多帮衬,谢谢你啊!”
葛吆贵吓得没有了退路,低着头,狠狠地瞪着李雪梅和李春雷。
葛吆贵:“哦,哦,应该的,应该的。”
亦辰手上黏糊糊的,都是葛吆贵衣服上渗出了的汗水。
他看了一眼雪梅姐,亦辰的心里,闪过无限的悲哀。
一个女人,为了生存,需要忍受这样恶心的男人。
一旦忍无可忍,后果想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弱者的命运啊,在无限的忍耐中求生存!
生存之后,就是搏命进击!
亦辰看着雪梅姐,又转身看着葛吆贵,说道:“哥,你能来照顾我姐还有春雷,我太谢谢你了。”
葛吆贵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亦辰:“你和我姐,也挺合适的,以后我姐还有春雷,还得麻烦你照顾了。”
葛吆贵看着亦辰没有恶意,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雪梅姐和春雷依然在努力克制着,他们不知道亦辰到底要搞什么。
亦辰:“哦,对今天来得急,吃了点姐做的饭,哥你不介意吧?”
葛吆贵:“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亦辰:“还有,我这次出来,是想做点买卖,听说哥你卖猪肉,生意好吧?”
葛吆贵:“嗨,一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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